屋内非常的简陋,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嘎吱作响的床和两扇残缺的窗户。
忽然,门外响起一阵练剑的破空声,宁采臣下床打开了房门,正对着门的就是一片落满枯叶的空地。
空地上,络腮胡大叔手持一柄长剑,上下翻飞,剑光交错间留下一道道勾勒清晰的剑影,动作优美而熟练,剑法流畅而灵巧。
宁采臣不由得看呆了。
络腮胡大叔的练剑动作越来越快,似乎进入了沉浸的状态,他每一招每一式都手到擒来,剑尖不断地晃动。
“好,好极了!”宁采臣虽然不懂剑法,但看着还是忍不住称赞。
听到声音,络腮胡大叔也没停下,而是继续舞剑。
过了一会,直到他挥出最后一剑,缓缓吐出一口气,才看向一旁的宁采臣:“你醒了。”
宁采臣跨步走向络腮胡大叔:“壮士的武艺高强,剑似游龙,厉害厉害。”
“过奖了。”络腮胡大叔边说边收起了长剑,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抄起放在石桌上的酒葫芦就喝了起来。
宁采臣跟在他的后面,用浅蓝色的袖子擦了擦满是灰尘的石凳,才缓缓坐在络腮胡大叔的身旁:
“还没有请教壮士的尊姓大名?”
络腮胡大叔猛地喝了一大口酒,随后放下酒葫芦:
“燕赤霞。”
听到这三个字,宁采臣一阵恍惚,陡然想起那简峙县老道士说的话。
先前那老道士说他会遇见燕赤霞,还说会有生命危险。
生命危险?难道说的是昨晚的狼群?
至于老道士为什么会知道燕赤霞这个名字,宁采臣倒没觉得有什么神秘之处。
“燕兄在简峙县有相识的道长吗?”宁采臣试探地问道。
要是燕赤霞认识那个老道士,那就说明老道长是提前知道了消息,并不是算命算来的。
“不认识,为什么这样说?”燕赤霞一脸疑惑。
宁采臣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接着他如实回答:
“我在简峙县时,偶遇一位老道长,临走时他给我算了一卦,说会遇见一个叫燕赤霞的人,而且还会有生命危险。”
燕赤霞闻言挑了挑眉:“听说过我的名号?老道长?知道我?”
随后他又豪饮了一大口酒,哈哈大笑:“看来我行走江湖,名号也渐渐响亮了。”
至于算命什么的,燕赤霞根本不相信,他行走江湖修炼那么多年,从未看见有人能测算天机。
宁采臣听了燕赤霞的话,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便不再纠结这个,继续问:
“听燕兄的意思,你不是本地人?”
“嗯。”燕赤霞点点头回答:“我确实不是本地人,不知公子......”
“在下江浙人士。”宁采臣直接回答。
“宁兄是上京赶考的?”燕赤霞撸起袖子,喝了一大口酒。
宁采臣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我资质浅薄,到现在还只是个童生。”
“考取了功名,又有什么用呢?百姓照样民不聊生,妖魔鬼怪照样到处残害生灵。”燕赤霞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