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
北燕进入最寒冷的十一月份。
撒泡尿都能冻结成冰。
黑河已全面结冰,且冰层十分坚硬,用石头都一定能凿穿。
天气虽然极寒,但对峙的双方越来越焦灼。
分扎在东,南两侧岐营开始调兵遣将,清扫通往武州城的积雪,显然是在为攻城大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十一月十三。
寒夜。
风雪凛冽。
“咚咚咚……”
南城门被重重敲响。
“谁?”
守城的士卒往下问候。
“送粮草的,快快开门。”
萧蔷薇点燃一根火把,照亮了自己脸庞,他身旁还站着其父亲萧远山,身后则是一大群披着蓑衣,押送粮草的辎重部队。
辎重队采用了李韫的策略,利用滑冰的原理,通过冻结的冰河转运粮草。
“没错,是将军夫人,快开城门!”
“瞎叫唤什么?我与袁二愣子还没成亲呢!”
“这语气,这称谓,那就更没错了!”
城门当即打开,士卒们冲出,开始帮着运送物资。
得到辎重队赶到的消息,李韫与袁于琼也马不停蹄来到南门。
“萧将军,蔷薇,你们可来得真是时候,武州城差一天就要断粮了!”袁于琼感慨。
“这还得多亏了王爷的妙招,用板车运送粮食,比车轱辘轻松多了。”萧蔷薇说道。
“这一路走来,可有遇到什么风险?”李韫问道。
萧蔷薇说道:“冰层相当结实,运输途中并未发生什么危险,倒是越靠近武州城,岐军的哨口遍越多,几乎每十里路便有人监视;
不过他们的眼睛都盯着干道,完全没有料到我们会从河道中运粮;
而且我们都是贴着河边走,累积得物资又不高,恰好河堤可以挡住他们的视线。”
“好!诸位押运粮草是大功一件,战后本王重重有赏!”
李韫不再多言,吩咐士卒将粮草入库,并招呼:
“将这十车食盐一分为二,分别撒在东城门与南城门所对应的护城河上。”
“公子这是为何啊?”袁于琼疑惑。
李韫说道:
“看岐军的动向,三日之内必会发动攻城,护城河若结冰,咱们便失去了一道保护屏障;
往冰层上撒盐,可以有效防止结冰,加速冰层融化,让它变得更薄更脆,从而阻挡岐军的脚步!”
“这应该是这个冬季,最后一场战役了吧?”
袁于琼郑重道。
“那就让他们来吧。”
李韫已做好万全之策!
次日。
难得出现了冬日。
毫无火力的太阳,映得雪地闪闪发光。
“咚咚咚……”
在沉重的擂鼓声中,岐军不断向武州城靠近。
岐军知道西城难以攻破,便分兵两路,分别从南门与东门进攻。
王烈风令四万人攻东门,卢骁则领五万人攻南门。
刘敢当镇守东门,李韫与袁于琼则亲自镇守南门。
攻守双方,剑拔弩张,都严阵以待着这最终一战!
“燕王,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若肯献城投降,既往不咎,你还可以与公主回到燕州双宿双飞!”
卢骁举着战戟冲墙上叫嚣:“如若不然,城破之日,便是你身死之时!”
“射他。”
李韫懒得逼逼叨叨。
袁于琼雕工拉满,一支飞箭射向卢骁,可惜偏差了些,刚好从他盔缨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