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说那几个?”
侯亮摸完后脑勺,瞥见东墙边并排的三具尸体,灵机一动。
赵铁牛几人顿时觉得有理,纷纷看向庙祝舒阳。
舒阳眨巴眨巴眼,想起刚刚赵铁牛拜托做证,心里有了猜测。
只是,若是这样,这将军可就太灵验了。
“拿根柴火来。”
舒阳说着,走到女鬼附身的那具尸体旁。
另外两具都是干尸,也看不出什么,真有问题,必是说这具。
这男尸失去女鬼的伪装后,倒恢复了他本来的样子,二十来岁,面色惨白,连嘴唇也没一丝血色。
侯亮举着柴火跟上照亮,舒阳心里说了声得罪,轻轻转动尸体的脑袋。
果然,地上一滩暗红色血迹,发间夹着绿绿的青苔。
“看上去,是在外面时摔破的,难怪女鬼上他的身,我们懂些拳脚,阳气也比常人足,寻常小鬼是近不得身的。”
“定是他失足摔死,女鬼上了他的身,又跟进庙里害人。”
赵铁牛很快明白脑后是什么意思,心中最后的疑惑也释然了。
围观的几人恍然大悟,顿感将军灵验,才提到要与官府交待,庙祝就得了传音,好叫他们办事方便。
这岂不是说,他们的一举一动,将军都在看着?
想到此处,几人顿时回到案台前,再度跪拜。
只是这回一个个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是在求什么。
舒阳继续坐在火堆旁吃饼喝热水,赵铁牛也跟了过来,没去凑热闹。
相比其他人,他对鬼神之事了解的多些,将军庙香火凋零,神威大减,连野鬼都敢进庙吃人。
虽然庙祝为自家神明开脱,他却知道底细,那些大庙,鬼略近些就魂飞魄散了。
哪会像落魄的将军庙,有野鬼进庙这种事?
是以,他对将军有感恩之心,愿舍财物致谢,却并无虔诚信奉之意。
更不会去求将军办不到的事。
“听闻山下左家庄最近生了些变故,小西河上游被堵住,没有过往商船,都快断粮了。”
“嗯?”
吃半饱的舒阳停下动作,回忆起原身的记忆。
这左家庄就是山下那片小庄子,原身就是靠左家庄的供养,侍奉将军香火。
只是左家庄日子也艰难,可种的地不多,又没什么特产,原身也是懂事,尽量少吃,不给乡民添加负担。
结果饿过头,轻轻一摔就出事儿了……
赵铁牛说完这话,见对方没反应过来,就没再提。
“我们镖局在附近也有分号,先前许诺的香火钱,必会如期送来,若是需要,也可换些粮食送来,免得庙祝买粮不便。”
舒阳闻言一喜,短时间不会挨饿了。
等把将军像这个外挂研究透,嘿嘿……
那边几人许完愿,回过身在火堆旁或躺或坐,不一会儿鼾声四起。
舒阳从头到尾没看见他们押什么镖,也没有问,该装傻时就装傻。
镖师可不是善茬儿。
第二天天亮,依旧雾蒙蒙的。
赵铁牛一行人借了几张旧床单,又去后院砍了几棵竹子,抬着三具尸体,辞别舒阳,沿着门口的小路往后山而去。
看样子是翻山去另一侧的县城。
舒阳在将军像前祝祷完毕,也关好门窗,往山下左家庄走去。
镖师们承诺的财物粮食哪有信徒稳定。
衣食无忧才能安心研究将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