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柠搬进来的时候,姜悦开心的像个吃了糖的小女孩,一直跟在她身后不知疲惫的忙前忙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在搬家。
平时日理万机的周怀深,也是难得的空闲在家。本来在二楼看书的他,在姜悦和沈星柠的一唱一和下,被迫加入她们搬搬抬抬的队伍,体验了一把苦力的滋味。俩人的积极配合,像极了阴谋得逞。
而让周怀深想不明白的是,小小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行李,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把整个家都搬进来了。虽然有点后悔今天在家,但是后悔好像也没有用了。
沈星柠和姜悦整理好房间以后,躺在沙发上敷面膜,姜悦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她:“你和深表哥是什么情况?”
她睁开眼睛偷瞄了一眼姜悦八卦的样子,重新闭上眼睛,不太想搭理她:“我不介意你去问你表哥。”
姜悦才不想去问她那像万年冰川冷峻的表哥,他可不是对谁都和和气气,有问必答的。虽然被泼了冷水,但是她没打算放弃,摇着她撒娇说:“那你对我表哥有想法么?”
沈星柠看她这架势,知道她肯定是打算一问到底,今晚如果姜悦问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大家都别想有好觉睡。
姜悦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旦碰上感兴趣的事情,就会一直惦记着,而沈星柠也没有打算瞒着她,她其实很想和大学那样,两个人可以谈天说地,无话不说。
出国这几年,她好像连倾诉都忘记了,不管遇上什么事情,都一股脑的压在心里,确实很不痛快。姜悦的追问也勾起了她的回忆。
她撕开敷在脸上的面膜,爽快的对姜悦说:“我有故事,你有酒么?”
得到回应的姜悦马上拿掉脸上的面膜,一个鲤鱼翻身,激动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必须有,走。”
俩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往花园走去,虽然她只住进来一天,但是自从沈星柠住进来以后,这个家少了一些冷清,多了一些热闹,有了家的感觉。
在二楼休息区喝酒的周怀深听到楼下花园的动静,本想和他们打个招呼,但是又怕打扰到他们,保持着安安静静的喝酒。
他习惯了和自己独处,虽然内心也渴望温暖与阳光,但是每次都好像事与愿违,还是一个人的时候舒服点,没有太多的顾虑。
楼下的俩人已开始聊起来,沈星柠就像一位好奇宝宝一样,一直不停的问着姜悦问题,姜悦欲言又止,还是耐着性子回答完她的问题,但是又怕她转移话题。
“你怎么不在你阿姨那里住,我记得你以前都是在你阿姨那里住。”
姜悦叹着气说:“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本来是在阿姨那里住的,深表哥的分公司就在这附近,深表哥回来以后,我母亲和阿姨都想我去表哥那里实习,表哥不在家里住,他们让我也搬过来这边住,俩个人好有个照应。”
沈星柠略有所思,但很快就把脑中的想法赶走:“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去上班?”
姜悦无奈的说:“过两天吧,明天还要去阿姨那里一趟,我本来还想去别的地方走走,母亲说我不定性,相让我赶快安定下来,母亲总有自己的想法,哈哈。”
她突然兴奋的说:“要不你和我一起去上班吧,以你的学历和能力,表哥肯定会很乐意你的加入,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上班,一起玩,多好。”
沈星柠无情的打断了她的幻想:“我暂时没有想去你们公司的想法。”
姜悦听完她的话,垂头丧气的说:“你们都有自己的想法,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我还像我母亲说的那样,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沈星柠摸着她的头说:“像你这样乐观快乐也很好呀,大家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就是为了过的舒心快乐。你现在是一步到位,直接获取到结果了,不是很好么?”
姜悦抱着她说:“也只有你觉得我好,母亲他们都觉得我是没有长大的孩子,一直给我安排这安排那,有时候感觉还挺累的。”
沈星柠怕她又想起其他不好的事情,赶紧言归正传:“你不是想知道我和你表哥的事情嘛?给你说说吧。”
姜悦一听到马上来精神,所有坏情绪瞬间跑走,兴致勃勃的在沈星柠对面坐的板正,像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刚上一年级那样认真。
沈星柠酝酿了一下回忆,慢慢的开口:“我出国的原因你是知道的,本来以为换一个环境会好点,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那时候每天都很压抑,在陌生的异国他乡,每天睁眼看到的都是陌生的人和环境。我在一条喜欢的街上开了一个画室,和阿深第一次相见就是在画室里。“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但是听到她说起这些心酸的过往和泛起的回忆,姜悦还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抱抱。”
沈星柠嘴里虽然说着:“已经过去很久了,没事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回抱了姜悦。
她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说:“我记得那天我想画一张笑脸,但是怎样都画不好,画出来的笑脸比哭还难看,颜料刷了一遍又一遍,轮廓涂了一变又一遍,就是画不出效果,最后一根稻草不知道是怎样被压垮的,突然就奔溃的哭了。”
在二楼的周怀深依稀能听到沈星柠和姜悦的谈话内容,同样陷入了回忆中。当年他在咖啡馆里等着一位重要的客户,等待的时间里,他一直看着楼下的入口,期盼着客户的到来。无意中的一次抬头,看到对面楼有一位女孩在画画。
周怀深刚开始是全神贯注的盯着楼下的入口,偶尔会看一下手机有没有信息进来。
等待的时间长了以后,他抬头观看四周的环境,缓解眼睛长时间盯着一处看的疲劳。他看到对面的女生还在画画。虽然他不是学艺术的,但是看到她画了这么久,连轮廓都没有画好,以为她是一位初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