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鄞叫来酒食,两人对坐喝酒。
诸鄞忽然叹道:“难怪当日我感觉大夫你与众不同,果然是真的。”
韦方谦道:“诸兄过誉了。”
“不!”诸鄞肃然道,“我对大夫是既感激,又佩服,这是诸鄞由衷之言。”
韦方笑了笑道:“诸兄昨日在王殿上说得伍子胥哑口无言,真是厉害啊!”
诸鄞一怔,这才醒起韦方当时也应在场,微微一窘道:“不敢……诸鄞心粗,当时并没有看到大夫你在,否则……”
“否则什么?”韦方笑道。
“这个……”诸鄞有点尴尬,他本想说,要是知道韦方在场,可能便会看在他面子上,说话做事再酌情些,可是现在说这些,似乎没有什么用。
韦方明白他心思,微笑道:“诸兄不必客气,其实那伍子胥如此行事,我也并不赞同,诸兄如此反击,也是应当。”
诸鄞一怔,颇感意外,拱手道:“多谢大夫明理。”
“不过尹山今日来此,却是有一事相求。”韦方忽然正色道。
“哦,大夫请说,只要诸鄞力所能及,必定尽力而为!”
“好,尹山先谢过了。昨日在朝上,大王为补相国之过,愿借粮五万石给晋国。这本也应该,只是今年吴国粮食收成也不大好,前段时间又和越国打了两次仗,更是耗了很多粮草,现在库存无多,希望诸兄体察是幸。”
诸鄞一愣,没想到韦方竟是来求情的,他略一踌躇道:“这个……诸鄞使命在身,晋国也是欠收需粮,我要是空手而归,恐怕难以向晋王交待……”
韦方忙道:“诸兄说的是,不过我并不是要诸兄空手而归,只是希望能把这五万石少一少,不知可不可以?”
诸鄞明白,想了想道:“大夫对诸鄞有救命之恩,诸鄞自当报答,这样吧,五万就不用了,便减为一万如何?这样我也可以回去交差。”
韦方大喜,躬身道:“多谢诸兄!”
诸鄞忙还礼道:“大夫不必客气,有恩必报,大丈夫所为也。而且这些比起大夫之恩,又算得了什么?”
“不敢。”韦方笑道,“诸兄果然是大丈夫,尹山佩服,来,我敬诸兄一杯!”
“请!”
韦方一饮而尽,道:“明日便请诸兄向大王说说,不过尹山希望诸兄不要说起我曾救你之事,好吗?”
诸鄞一怔,点头道:“大夫行善不愿留名,真是奇丈夫也,诸鄞佩服!”
翌日诸鄞求见夫差,夫差道:“粮食有五万石之多,需五日之期,尊使何必着急?”
诸鄞道:“禀大王,昨日贵国尹大夫与诸鄞一唔,说到贵国也是粮食欠收,诸鄞不想强人所难,想把五万减为一万,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夫差大喜道:“原来如此,那就多谢尊使体察了!”
群臣也是大出意外,纷纷看向韦方,暗暗佩服。伍子胥瞪了韦方一眼,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究竟用了什么神法?”
“大王,既是一万石,想必不用准备五日之久吧?”诸鄞道。
“这个当然!”夫差呵呵笑道,“明天便可备好,尊使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