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应该做的，姑娘不必客气。”

雅鱼凝视着韦方，低声道：“公子对一切了如指掌，又身手不凡，定非常人，不知能否以真面目相示？”

韦方呵呵一笑，“刚才在里面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越人，自然不能让你受到这等算计屈辱，至于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安然无恙，现在我就送你回去，别让他们等得心焦。”

“他们？”雅鱼一怔，似有所悟，轻呼道：“你难道你是……”

她又皱了皱眉，“他可没有你这般好身手，可是你的声音又很像……”

韦方低声笑道：“王后果然好眼力……”他解下面巾，抱拳行礼，嘻嘻小声笑道：“臣韦方拜见王后。”

雅鱼“啊”了一声，脱口惊呼道：“韦……”

韦方忙“嘘”了一声，作了个禁声手势。雅鱼明白，看了看前面的车夫，又惊又喜，小声道：“果然是你……难怪你什么都知道……”

韦方低声道：“不错，臣卜出王后有此一劫，便赶紧来了。”

雅鱼突然热泪盈眶，哽道：“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在，从未忘记了我们……”

韦方忍不住也是喉咙一紧，他怕自己也想流泪，忙转头笑道：“别的我不知道，但我曾经发过誓，定要改变……定不会让王后受辱的！”

“我知道了，”雅鱼低声道，“你一直记得你我那天在山坡上说过的话，是不是？只是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韦方自然知道她说的是那天曾经希望自己做“间臣”之事，微笑道：“实不相瞒，我确实是当朝司徒之侄尹山，这次回家，却是理所当然的。”

雅鱼大感意外，看着韦方，难以置信。

韦方微微一笑，“王后，这世上有些事情是很难解释的，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臣一直都不敢忘记本分，王后可明白我说什么？”

雅鱼点头道：“我自然明白……我很高兴，因为我一直都没有看错你，还有范大夫也是。”

“那大王呢？”韦方低声道。

雅鱼略一踌躇，“他确实看法和我们有些不同……”

“我知道。”韦方微笑道，“所以臣有个要求，还请王后答应。”

“你说。”

“有关我的事情，请王后暂时代为保密，对谁也不要说，包括大王。”

雅鱼奇道：“为什么？让他知道不是更好吗？”

韦方摇了摇头，“相信我，大王不知道更好，他需要的一份怒气，一份压抑在心底的怒气，靠着它，大王便能事事忍辱负重，直至解脱的那一天。”

雅鱼似懂非懂，却点了点头道：“我谢谢你，我照做就是。”

夜已深，一路宁静，只有清晰的马蹄声，两人压低声音交谈，车夫却也没有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