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苗安一样是么,就因为她往你被子里塞蜘蛛捉弄你,处处与你过不去?”
李慕晴看着她没有回答
余桃儿接着质问:“可你也把她的被子泼湿报复回去了,若是不解气把水泼她身上都行,何必下如此毒手?”
余梨儿看不下去了:“此事未必和她有关,先听听人如何说再做定论”
李慕晴很是冷静,余桃儿那么一通话也没有影响到她一点儿,不卑不亢不怒。
“她与我之间的口齿之争,我当时就未曾轻饶了她何必再去背后使不入流的招数?”
“是她自己蠢,不知是受了谁人的蛊惑,误以为我拦天子步撵,就入了陛下的眼。也跑去拦人,被当成刺客给杀了。那天的事情我一个字也未与她说,想替人申冤,那你怕是找错人了。”
余梨儿此时说到:“那人与我们不熟,怕是轮不着我们去申冤。倒是前些个日子,我和阿妹的一样东西被偷了,到今个儿都没人为我们做主呢”
李慕晴看向余梨儿,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两位禀去掖庭令那儿了么?若是没有,又让人如何给两位做主?”
余梨儿直视李慕晴的眼睛;“掖庭令太忙了,这点小事不必去劳烦他们。”
“既是小事那就遑论做不做主,不是么?”李慕晴轻蔑一笑
“所以我和阿妹来见你了,我们家穷,邻友心善教了我几日,堪堪识得几个大字,自然是没有县尉之女那般聪慧过人,想着来请教一二。”余梨儿讥讽道“贼,该如何抓,该如何自个儿给自个儿做主呢?”
李慕晴眼神一下子犀利了起来:“你们查我?”
余梨儿坐在井沿上,右手随意搭着大腿:“太看得起我们了,不过是和你的几位同乡聊了几句罢了。”
天气炎热,李慕晴又本就是容易出汗的体质,她用手巾擦了擦额头冷冷说到:“想知晓什么,大可直接来问我。”
余梨儿轻笑了一声:“我们还能想知晓什么,不过是想知晓,你拿走我们的东西想用什么来换罢了。”
李慕晴冷哼一声:“那东西是不是索命符,还两说呢,这般急着攀扯上我,不怕事情弄砸了,我拉上你们给我陪葬?”
“哦?你有能攀咬我们的证据?”
余梨儿笑起来和她阿妹很像,都是两眼弯弯,不同的是余桃儿的笑透着一丝傻气,她的笑透着些精明
“恐怕着急的不是我们而是另有其人,这几日不好过吧,是不是日日梦到吴没有在八月进攻,惊醒后一身冷汗?”
话音刚落便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清脆动人:“余阿姊莫不是在说笑,我谈何梦魇?倒是余阿姊你,自己阿妹身体里住着一个妖物,日日看着你阿妹的脸,她可有去梦里找你,问你为何弃了她?”
默默看了半天戏的余桃儿,赶忙退后了好几步,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眼看二人就快打起来了,她赶忙说:“大家之后都是一条船上的,何必如此,伤了和气呢。原是我误会了李阿姊,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随后她又看了眼余梨儿,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索性直接说起了正事。
“李阿姊放心,那事儿定是准的,八月出宫前可莫要忘了请我吃酒。就是不知之后的路,李阿姊想好怎么走了吗?”
李慕晴不知为何,看着余桃儿那张比她便宜阿姊圆润许多的脸庞,总是欢喜得很,很难有厌恶之感。
她温声细语缓缓道来。
早些年,李慕晴阿母很是惯着她。
没有把整天把她拘在家里学女红。
她跟着阿兄出去玩耍时,遇着个游士,后来兄妹两人拜师学了些方术之法。
会占卜之术并非全是她胡诌的,虽不精通但糊弄糊弄应是可以。
“我之后的路该如何走需看你愿不愿意帮我。”
余桃儿听到李慕晴这样说,没回答说行也没说不行。
就那样带着没有攻击性的笑意静静的看着她。
“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李慕晴随后补充道
“八月你出宫后,需要帮我们去扶风找一人,找到后你给他些钱帛,让他承你的情便可。”
李慕晴问余桃儿:“就这般简单?”
“你倒是想得美,当然没有这般好的买卖。”
这时余梨儿出声了,随后她掏出了一丝帛,递给她。
打开一看,那分明是一认罪书,写明了她是如何装神弄鬼,蒙骗天子,但凡画押,除非余家姊妹不追究,不然此生都下不了她们的“船”。
余桃儿看着她说:“李阿姊可要想清楚了,我们是如何的为人想必李阿姊是知晓的,只要你不出尔反尔,这丝帛永生都不会有第四个人看到。”
李慕晴无奈一笑。
前些日子同乡传来消息,阿兄服劳役时受了伤,再不治疗,手就彻底废了。
她的阿兄才那般年少,怎能成为一个废人。
这余桃儿来路不明,是个妖物,与她们同行很有可能是玩火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