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关系的那一晚,科沃德睡得相当香甜,可接下来的日子却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两人之间的聊天不再像原来那般无拘无束,倒更像是一种格式化的甜蜜,可即便如此,科沃德仍然乐在其中。
可偏偏科沃德又是个敏感的人,在他们相处在一起的第十四天的晚上,科沃德登上了她的QQ号,自他们在一一起之后,他们的帐号便成了对彼此透明的,他随意地翻了看她的聊天记录,其中有 Y的联系方式 Y是一个很多情且薄情的男生,科沃德早有耳闻。Y与她同在一个补课班,他看了看他们的聊天记录,忽然他翻见Y与她开玩笑的聊天记录,是引诱她喊他“老公”的聊天,少年的醋坛子被这一玩笑撞翻了,他一时觉得晚风,路灯,无一不是在嘲弄他,他不再看下去,登回自己的帐号,便开始宣扬自己将要分手的消息,有很多朋友劝他不要分手,要好好谈谈这件事,因为大家也都相信她的为人,也都见注了两个人的互相喜欢,并且也有不少人认识 Y,他们没人去说什么的好话,甚至也有人去叫来给他道歉,他也有些松动了。可偏偏这时,山西的那个女生忽然又加上了他,想要与他 fuhe。而科沃德单纯到愚蠢,他将此事都告诉了那个女生,那个女生声讨着L。科沃德一时又叫愤怒占去了头脑,他听信了那个女生出的馊主意,她说她去和L说,她知道有个男生喜欢L,然后回头她和科沃德和好,于是乎科沃德也不管了什么所谓的道德良心,统统都见鬼去吧,于是科沃德与L的第一次恋情就这么结束了。
可网lian自始至终不过是消磨时间,打发无聊的工具罢了,仅仅两个星期就再次结束了,科沃德一时间开始觉得世事如同一场大梦,自那之后,他也开始沉醉于悲伤的文案中的世界,书本中关于情爱的句子越来越多,悲观地批判人心的句子也越来越多。或许少年的心思往往都是如此脆弱,经过一两场小变故便变得“为赋新词强说愁”起来?还是只有他自己这样?答案我猜是后者。
再次开学之后,科沃德与L的关系明显僵化了许多,他们不再像以前那么要好,科沃德尽力地回避着与她有关的一切事情,越是回避就越是喜欢,科沃德如今才明白这个道理,可科沃德是个好强要面的人,他偏偏不要说喜欢她,他偏偏说他仍然喜欢阿颖,以至于此后的许久他仍然被自己麻痹着,他喜欢阿颖,这句话像是一道烙印,像是一道枷锁,锁住他自己真正的内心,让他什么都看不清,让L也真的以为他喜欢阿颖,哪怕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
科沃德人生中少见的几次勇敢也有一次出在初一下学期,那时他的一个舍友叫杰哥在水房人起了冲突,叫人骑在身上打,同舍的七个人听说了此事大多气愤填膺,在当天晚上,有人便建议把那个人拉到自家舍里来关上门暴打一顿,说到要去,科沃德,还有彬哥便要出发,一个外号叫“大个”的小个子也要跟着去,科沃德摇了摇手道:“你就别去了,要不然再挨打了。”
他们一同叫上了高,高生得膀大腰圆,横眉立目起来便有莫大的威严之感,三个人风风火火地去到了那个人的宿舍,可他们都没平过这种事,半天也没弄清个子丑寅卯来,最终打了休息铃,三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次日便迎来了审判,三个人被叫到了学校的安监办里,三个人,已然成了一个团伙,甚至那个班里的学生有人说他们动手了。没有监控,这下真的百口莫辩了,据学校的老师说已给他们记在档案里了,在公安局已经有了备份,三个人都哭了,但科沃德与彬哥心中是有些许不服在的,但也就此无疾而终吧,权当长了个教训,而经过了这一件事之后,科沃德对于公安局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哪怕是要去办个身份证都有些诚惶诚恐。不过老子有云:祸兮福所倚,科沃德与彬哥之间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基本上无论什么时候,两个人总走在一起。
可科沃德与L的关系似乎依然很紧张,一直到一次考试之后回到班里自习,因为是随便坐,大家就都挑了个心仪的座位坐下学习,阴差阳错之下,科沃德与L又坐到了一桌,最后一桌,靠窗户,靠暖气,靠着班级的柜子,是个相当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生物老师在讲台上一边工作一边看着班里人自习,一开始科沃德也本想自习,所以都尽量避免去看她。
不知何时,谁说起了第一句话,自此两人便开始了长谈,他们把书本立起来挡住脸,以为这样就与全世界都隔绝开了,殊不知在一群把课本放在桌面上的学生堆里,两个立着课本的桌面是多么显眼。那天他们真的聊了很久很久,与科沃德讲了她的家里,也将自己生活中的痛苦全都讲给了他听,她说她是戴着面具生活的,他听得很压抑,心中一阵一阵的悸痛,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是静静地听,偶尔设上一两句,直到L说完,科沃德也开始他的“演讲”,内容是什么他已经忘却的一干二净了,他只知道他说的那些活很悲观。
临近下课时,生物老师叫停了他们,前面的人拿下他的书时,全班许多双眼睛都在看着他俩,一时他感觉自己像是个无地自容的“贼”,老师将他叫上了讲台,打了他几下手板,批评了他几句话,之后也轮到了她,再次回到座位后两人都重新开始了自习,他会偶尔地去瞥一瞥她的脸,平静地若一池春水,眼底偶尔会掠过微光,夕阳的余晖披在她半边脸颊上.怎么心会越来越痛?这比书上的理论知识晦涩难懂多了,即使后来见过了高中的各门学科仍然难以解释这个难题,而我想科沃德永远也不会明白要让一个人完完全全向他敞开心是多么难,即便对方只是一个初中生。
下了课后,科沃德打算起身活动活动,走到讲台下阿伟桌前,阿伟叫住了他,“哎,你俩搞对象呢?”
“没有,怎么会这么问?”
“生物老师还问我来着,问你俩是不搞对象呢?”
“那你怎么说?”
“不知道啊.”阿伟回答,说起阿伟,他也曾经与科沃德坐过同桌,那时他们也讨论过L。
“你真喜欢L?”阿伟问他。
“嗯啊.”科沃德那时回答地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