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被羞辱了两次的玉莲在活泛了两天后,又默默沉寂了下来,郁郁寡欢之下,原本青春活力的身躯也开始日渐消瘦。
林老师把看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也急,不过他急的是万一女儿因为这次的事还不算完,到时候才是丢脸丢到老家了。
这事他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料想那头畜牲也不会蠢到自曝罪过,那么现在的当务之急才是他正在担心的事,眼看玉莲这两天频频反胃,人也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他记得荷叶当初怀玉莲的时候也是这幅模样,吃啥吐啥!
可总不能让他一个当父亲的去跟女儿过问这些,急得他也开始上火,嘴皮子都起了一圈燎泡。
这天又逢初六,恰好赶上星期天,正是乡下赶大集的日子。
林老师起了个大早,想着去集上买些瘦猪肉回来给玉莲氽个丸子汤,盼望就着汤汤水水的,女儿今天能多吃一口饭。
当他拎着用稻草穿着的一细条瘦肉走神时,一下子和同样正在看着摊子上熟食流口水的人,撞了个正着。
这个人正是田成,他当晚从邻省出发,一路避开人群的昼伏夜出。今天正好流浪到了此处。他此时身上穿的老队长那件本就有些泛黄了背心变得更脏了,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好在裤子是一条本就肥大的军裤改的短装,质量过硬,还不至于露丑,只是右脚的解放鞋早已脱了胶,正咧着嘴笑,露出半个脚掌来……。
定了定神,林老师看了看正在一个劲给自己鞠躬的小伙子,显然是正在给自己陪不是。
林老师见他穿得破旧,虽然正在一个劲的给自己鞠躬,却也难掩肠肚之间的轰鸣作响,他心念一动,伸手把人架住……。
林老师带着田成坐到了路边的凉粉摊上,当小伙子吃到第四碗凉粉时,林老师就有了八成的把握。
两人在此之间有过一些对话的!
林老师问:“小伙子打哪儿来呀!怎么会落魄成这幅模样?”
他这是听出了田成的口音虽近。但也明显有些不同。小伙子刚刚道歉时一个劲的说:“伯伯(掰掰发平声)!对不起了,本地人就不会这样发音,他们一般只会这样说:伯伯(白白发扬声)对不起嗒。
还有当他刚刚问小伙子多大年龄时,小伙子答的是:“今年二(哦)十二(哦)。”
后来他又问田成的家庭情况,田成也半真半假的说了段谎话,这是他这一路行来早就编好了的词。
田成说:“不瞒伯伯,我是邻省人,父母去逝早,只留下了我和哥哥兄弟两人,去年大哥娶了新嫂嫂,家里就容不下我了,就在前些日子嫂子又开始对我明嘲暗讽,我担心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影响到我哥的终身幸福,无奈之下只得留书出走了……!”
林老师其实也不知道这番话能信几分,不过他自己也正暗怀鬼胎,也就顾不上那许多了。
当下他装模作样的对田成好一阵关心,这反倒把一路餐风露宿过来,涉世未深的田成感动得不行。生怕自己这个“杀人犯”到时候再连累了这个好心的伯伯,站起来又鞠了一躬后,就举步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