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送我的郎呀!
送到了大门北呀!
一抬头我就瞧见了,
一对鸳鸯来戏水呀!
鸳鸯戏水成双又配对呀!
也不知情郎哥多,
久才能把家回呀!
也不知情郎哥,
多久才能把家回……!”
靡靡的歌声回荡在燥热的空气中,让人听了更觉得气闷难受。
玉莲一听就知道这是姓胡那个狗东西,又在显摆他家的那台独一无二的大录声机了。
这人大她两岁,两家又同住在一条山沟沟里,姓胡的从十七八岁起就开始打她的主意,不过玉莲有些嫌他,满身阴阴柔柔的娘们气,让她看着就烦。
后来玉莲因一个雨夜里,意外的失了身子。教书育人了半辈子,把脸面看得比命重的老子不许她声张,火急火燎的没过多久就领回来一个外乡汉子做了上门女婿。
他这才死了心,再后来也娶了一房邻村的媳妇。说来也巧,过了大半年,两家的大胖小子竟然同一天前后脚的呱呱坠地!
有了这层缘故,倒让本来生疏了的两家人又重新走动了起来。
林玉莲乱糟糟的想着这些,人已经麻利的推开了虚掩的大门,一脸怜惜的快步上前,一把抱起凉席上扯着嗓子干嚎的大胖小子。
她知道狗儿这个点是饿了,麻利的单手解开衣襟,露出里面鼓鼓囊囊可见青筋的白晰乳房,“小狗儿”闻到味儿,马上一头扎了进去,贪婪的大口吮吸起来。
本来胀得有些难受的感觉,随着胖小子的吮吸一下子就得到缓解。
她不由的轻哼了声,有些腿软的顺势在竹床边坐了下来。
恼人的歌声还在不知疲倦的反复吟唱,穿透屋顶青瓦的缝隙,钻进耳朵里。
村子里谁也没有想到,自从分田到户以后,一直是村里最不着调,一走三晃,吊儿郎当的胡志清倒是最先抖了起来!
他凭着原本在生产队开过几天拖拉机的底子,左拉又借的买了队里的第一台拖拉机跑起了运输。
先用几年的时间还清了借款,过了几年又率先盖起了本村的第一幢两层熟砖小洋楼。
听几个进他家参观过的小姐妹说,他后来又陆陆续续的添置了好些新鲜时髦的城里玩意儿!
玉莲是从不进他家的,所以只见过其中的一样,就是那台他时不时拎出来走村串巷,足有人一条手臂长的大收录机。
这人焉坏,只要附近哪家有个争争吵吵的让他听到风声,就会马上扛着他的收录机鬼鬼祟祟的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用空白带把整个过程都收录下来。
乡下人过日子,哪会没有个牙齿打架的时候!着急上火时也难免会说上几句出格的话,火气一消自然也就忘了。
这下可好,这王八蛋隔三岔五的就会把录好的内容用大喇叭播上一遍,气得当事人牙根直痒痒。
不过村里各家各户的家庭关系倒是和睦了不少,毕竟谁也不想自家的糗事让人拿来反复的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