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国家号召呗。”苗壮壮干脆地说道,“国家需要咱们上哪儿咱们就得上哪儿,要是知识青年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那知识不都白学了嘛!”
“要是没有国家的建设与强大,我打篮球有啥用呀?”
李秀城有点诧异地看着苗壮壮:“这么说,你是自愿来下乡的?”
“对呀,难道你不是?”苗壮壮也诧异地问李秀城。
“我……也是……”李秀城的这句话,说得有点底气不足,但苗壮壮却高兴地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你果然是好样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苗壮壮的朋友啦!希望咱们能分到一个班。”苗壮壮高兴地道。
李秀城被苗壮壮这一巴掌拍得咳嗽了起来,苗壮壮则哈哈大笑。
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的,可能也就只有苗壮壮了。
李秀城看着没心没肺的苗壮壮,不禁摇了摇头。
这个女孩,她竟然跟大哥一样,傻到推开了自己的前程,跑到这么边远艰苦的地方来。
说起来,不知道大哥和秀满怎么样了……
在那个打电话都是一件极为不易事情的年代,人们只能靠思念与信件来传递彼此的牵挂。
李秀冰此时的境遇,远比李秀城更加艰难。
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家乡,也是他第一次见识到火车上的拥挤。
尽管这辆列车是专门为知青们开设的专列,但车厢里还是人挤人。
李秀冰上的车是首发站,已经多到人都快要坐不下的地步。
列车开了两三个站台之后,车厢里的拥挤程度,已经是完全无法控制的局面了。
行李架上全都挤满了行李,因为有很多买站票的知青,李秀冰便往里面坐了一坐,让旁边的人也有个地方可以歇歇脚。
可是随着火车越开越远,上火车的知青也就越来越多。
这个时候,早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秩序,就连列车员也顾不上别的,除了帮助这些知青搬行李,还用力地去拉那些实在挤不上来的人。
实在有些挤不进来的,只能把行李从车窗里塞进来,然后再从车窗往里爬。
李秀冰不断地帮助外面的人从车窗里接行李,拉着他们从车窗里爬进车厢。
原本就闷热拥挤的车厢,这下连呼吸都不畅了。
“我的妈,这也太吓人了,我觉得我们不像是下乡的,像逃荒的!”一个刚被李秀冰从窗户里拉进来的女孩一脸心有余悸地道,“多谢你啊,同学,我差点以为我挤不上来了。”
李秀冰笑着摇了摇头,忽然发现这女孩的手臂在流血。
“你受伤了!”
“哎呀,好像是。”女孩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确实被划伤了五六厘米长的血口,鲜血正从伤口里渗出来,染红了她的蓝色碎花衬衫。
“可能是我上车的时候划伤的。”女孩说。
“你先坐下。”李秀冰急忙把女孩安置在自己的座位上。
“人这么多,怎么还往里挤?”坐在李秀冰旁边的一个消瘦的男生不快地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