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顿住,开口,“说。”
女官在木兮锐利的目光下磕磕巴巴道:“古往今来,鱼水之欢本应是夫妻之间才可,您此番……最少也该是你情我愿,您与池公子……”
“萧梵,你又怎知他不愿意?”
“池公子平日与您并不亲近,相处时总会保持距离。”
木兮横眼一瞥,“这世间情爱是最不可靠的东西,朕要的是他的人,而不是他的心。”
“陛下,请三思。”
作为局外人的她更清楚两人的状况。
陛下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对池公子并不是简单的新奇与捕猎,她也从不知道她看着池公子时眉眼轻柔。
是她从未见过的。
只是,池公子对陛下并非如此,他的世界里好似只有练武与学究,对陛下更多的是恭敬有礼,却也疏离。
她只是希望陛下不要做出后悔的事情。
可是臣难动君心,陛下还是靠近了池公子的屋子。
只是,在临近房门之时,拐弯去了窗边,轻跃进去。
窗?
萧梵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陛下翻窗进去了?!
她是不是看花眼了。
天!
她是不是看到的太多了
还有命活不?
萧梵扶住旁边的大树,堪堪稳住身形。
屋内寂静无声,木兮缓步走近,转步跃过屏风。
只见热气弥漫,面前的男子胸光大露,双眼微闭,显然已被药物迷幻。
也许是木兮的视线太过于露骨,突然,池晏双眼迅猛大张,眼含狠光,下一秒又现震惊与恐慌,整个人不经意地向后退怯。
身后的手紧握,青筋暴起。
池晏极力稳住心神,让自己平缓一些。
如果她强来,他不介意鱼死网破。
昏迷之前,他就发现了异样,但奈何药性强烈,他终究还是昏了过去。
只是,怕是女皇陛下也不知道,他早已对这些普通的药产生了抗性,不过毕竟是皇宫密药,非民间可及,他也中了招。
木兮神色微顿,最终将药丸抛入水中,视线顺着药丸看向袒露的胸膛,以及因为自己行为而假意平静的人,随之才转移。
她竟然跨不出这一步。
“宫人意错,自作主张,让你受苦了。”
还是,再等等吧。
池晏微垂下头,“谢陛下,属下无碍。”
“这便好。”
木兮无法看清池晏的神情,但听到此,便不再打扰,转身翻窗离去,随后还贴心地帮对方关好窗子。
只是她看不到身后的人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双眼乌黑暗沉,全然无平日的平静如水。
黑夜逝去,晨光熹微,两人如往日一般,也从未提起过,好似昨夜真的是一场意外。
但池晏真的信了吗?
木兮可不认为这蛮狠的狼崽子会那么容易相信自己这一番漏洞百出的敷衍。
能从兽嘴口中流血活命的人,木兮一直知道池晏并不简单。
不过,她并不在意他的想法,她要的,一直都是一个能帮她生出孩子的人,若他能安分守己,她倒能让他过得好些,若他心有他思,她的身边则不需要这样的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