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茶馆!”咣!那棍子重重得甩在桌上“你这小厮,莫不是找死!”
话还未落就一棍子摔在少年的身上,那大汉两步冲到他身前,拎起棍子便开始狠打,边打边骂:“混账东西,几次告诫于你,休要贪那一口茶喝,你偏不听,几次丢了柴去,贪得那茶,年已十二,却天眼未开,神智未开,如此也罢,尔等还偏偏体弱,难承重物,十分可恶!今日不打死你这不长进的东西,便是我手下留了力气!”
“啊!啊!。。。”初时那少年还有几声惨叫,渐渐得却没了声音,那壮汉撒完了气,将棍子甩在一旁,提起少年一看,已是口鼻尽是鲜血,看上去已经是断了气去。那大汉见状,便啐了一口将少年一把甩了出去,扔到了院外。
夜幕将至之时,有一个老汉推着破烂的木车吱呀吱呀地停在草屋院前,老汉吃力地将少年的尸身拖上木车,又吱吱呀呀地推走了,这老汉是暮城的收尸老汉,每日便是将路边的野尸收起,埋到坑里,免得生了瘟疫,教地府的人有了空隙再生事端。
那老汉继续向前推着车,不时扫一扫路边,路上的行人见状都躲他很远,不久,老汉将那破烂木车停在一旁,粗糙污浊的老手从身上的破布里摸出来几分白票,走向那酒摊,指着一坛酒:“给我来半勺酒。”说罢,便将那几张白票摆在酒坛上。
那摊主也不在乎这白票是不是老汉从哪条尸上摸来的,一把抓过白票,油亮的大手抓起一个小木勺,伸进酒坛中便舀了半勺,尽数倒入了那破旧酒壶中,不见半滴落在壶口,端的是稳极。老汉扫了一眼酒摊旁的木牌,上面歪七扭八地贴着几张通缉和告示。
这些通缉多是天庭发的,剩下的几张是虞城的告示。那老汉扫了一眼告示,又扫了一下自己的破木车,叹了口气:“这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咯。”边说着边把酒壶藏回自己身上的破布里,继续悠悠地推着车走在路上了。
路上的时候少年的尸身上又压了几条尸,不久便到了一片荒地,这里离暮城有一段距离,正适合坐乱葬用,老汉看了眼地上还算新鲜的血迹,叹了口气,便将车上收来的也都倒了进去,便开始一锹一锹地用土围了了圈,随后手上拿着个破旧的酒壶,往嘴里狠狠地灌了两口,喷出一口精纯的火焰,将土圈中的烧了个干净。
随后,他看着满地的焦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收工,今天是十五条尸,嘿嘿,又能去死人脸那换几张白票来买半壶酒喝喝了,嗝。”他顶着满脸的通红,醉意蹒跚地走远了去。
过了许久,土圈里那本应是一片死寂的焦黑之中,猛地坐起一个人,他满身的黑灰,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他赶忙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摸了摸脸,又看了看自己炭黑的双手,自语道:“我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