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强大的压力并不能将人压垮，反而能激发出无限的斗志。

嬴政就这样看着，他看到一群又一群的少年凭借自己的力量在夹缝中求生存。

他看见到了最困难的时候，华夏子民心中燃起熊熊烈焰，他们历经千难万苦，他们熬过太过绝望的时刻。

终于将满目疮痍的河山把控在自己手中，他们开辟了一个崭新的时代。

就如同当初的嬴政那样，从无到有。

是无数鲜血染就红旗，是尸骨堆成脊梁。

是无数人向生而死，才换来了新的太平盛世。

嬴政看见日出东方，看见五星红旗缓缓升起。

看见那照耀着过自己的明月如今依旧落在一代又一代的后人身上，时代在变换，但刻在人民骨子里的东西却传承了千百年。

最后的最后，嬴政看到长城未倒，秦直道仍在。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牵引着回归躯壳，眼前是一片黑暗。

只有一句“八表同风，开启中华大一统”回荡在耳边。注1

嬴政终于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他的眼皮抖了抖，睁开后就看到了坐在对面的夏羡鱼。

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让他的手腕有些发麻，嬴政下意识活动两下。

他无比清楚此刻正身处现实，因为梦中看到的那个夏羡鱼，一身白衣，完全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老祖宗梦到什么了？”

感觉到嬴政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夏羡鱼忍不住开口。

嬴政突然觉得，自己当不起对方这句“老祖宗”的称呼，毕竟在殷商之前，夏羡鱼就出现在了历史长河中。

嬴政试探性问道：“你喜欢白色吗？”

夏羡鱼摇头：“我喜欢花哨一点的色彩，就像这多姿多彩的人间，无论美景还是美人，都是赏心悦目的。

白色太通透了，很容易被其他东西污染。

而且，如果血掉在上面就格外明显，也怪不吉利的。”

对方说这话的时候，眼眸微垂。

蹲在桌子上的景目光几乎化作实质，落在嬴政身上，似乎在暗示对方终止这个话题。

嬴政从景的眼眸中看到了如同玄鸟般的高冷，也有几分人性的落寞。

他端起桌上的一盏茶，抿上两口后，长出一口气。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个梦格外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