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隐拧眉,蹲下来道:“这种情况你还能想这么多,放心有我在,你会没事的。”
周忘忧扯动嘴角,“你为什么来救我?”
楚隐:“我不是你的盾吗。”
周忘忧:“樊叶通知你来的?”
楚隐:“你的围巾落在我家,一直等不到你的电话,我才发现你失踪的,比樊叶更早发现。”
围巾?
周忘忧在那围巾上喷了不少香水,其实她也觉得腻得慌。
所以一到他家,就把围巾解开,放在沙发上了。
其实她是想让他们都记住她的香水味。
离开时,是故意没拿的。
没想到楚隐是根据这个推测到她被绑了,不知道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楚隐看她的状态还是没有好转,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周忘忧:“天旋地转,我要休息会儿,希望你的人能快点过来找到我们,不然……楚隐,你也得跟我一起陪葬在这里了。”
楚隐背对着她坐在沙丘上,道:“靠我身上。”
他们背对背坐在沙丘上,她闭着眼睛,大脑强烈的眩晕感让她反胃恶心。
不过之前她已经吐过一次了,所以现在只是反胃,什么也吐不出来,难受得很。
或许是不想让周忘忧又睡过去。
楚隐开始跟她聊天。
“你从小不是在盛家长大吗?为什么刚才你一直在喊爸?”
“做了个梦。”
“梦到了什么?”
“我梦到了……一个小女孩儿做错了事情,被一个男人严厉的指责,她跪在地上低着头认错,但没哭,男人走后,她抬头就看见了自己母亲的遗照,然后场面一转,父亲也死了,她继承了好大好大的家业,但是她的脸上没有笑容。”
“那是梦吗?”
“是。”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不知道,我好久都没做过梦了……”
她已经好多年,没有想起这些事了。
她已经独当一面了很久很久。
久到不管做什么,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喜欢不喜欢,而是这样有没有利。
她操持把控着一家集团,在奢华又冰冷的办公室里俯瞰城市的繁华。
这看似令人艳羡的成功,只有无尽的压力。
周围那些叔辈的眼神,就像饿狼,时刻窥探、试探……那些贪婪、算计,好似稍有差池,就会被瓜分殆尽。
她以前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如此严厉的对待她。
他总说,往前看,办法永远在前面。
后面过去好多年,周忘忧才理解父亲的良苦用心。
多年后她终于成为他最完美的作品,甚至超越了他。
童年的钝刀,一直在凌迟她的内心,连现在都没有放过她。
“人总是贪心的,有了钱,就会想要权,钱跟权都有了,就会渴望感情上的富足,这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世间最不缺的就是被欲望驱势着前进的饿鬼。”
“那你最想要什么?”
“我所求,不过就是周家所有人长乐永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