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遥这才真正近距离看清这个梅老爷的样子。穿的自然不必多说,全是上好的绫罗绸缎,戴的也是各种珠宝玉石。虽然说起来已经六十了,但保养的却像是四五十岁的样子,满面红光。虽然下跪的时候表现得一副颤颤巍巍的样子,花遥却在扶他的时候感觉到他并不虚弱,最起码不像表现出来的样子。
“多谢暗卫大人。暗卫大人叫我梅风就好,您称我老爷不是在要我的命嘛!”
在花遥看梅风的同时,梅风也在看花遥。一身暗卫的制式服装,腰间还佩戴着暗密令,确定是暗卫无疑,只是看不太清后面的字。年纪大概三十多岁,很有力量,应该练过武功。眉宇间没有酒色之气,想来不是凭借酒色钱财可以打动的人。
“来者不善哪!”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
“梅风,你不好好地过你的六十大寿,跑来这里干什么?”王洪礼问道。
“草民听说大人匆匆离席,还以为是哪里招待不周,所以特地前来赔罪。”
“你招待的很好,只是暗卫大人来了,我前去迎接一下罢了。”
梅风向花遥行了个礼,说道:“不知暗卫大人可否赏脸,去我这糟老头子的六十大寿上喝一杯。若是暗卫大人肯来,草民一定会觉得荣耀无比,对大人感激涕零。”
花遥道:“不了,还有公务在身。等我办完了事,一定去府上叨扰。”
“大人此言差矣。虽然我这糟老头子没怎么出去见过世面,但是这梅县好说歹说也生活了几十年了,这儿的一亩三分地还是比较熟悉的,对大人你没准儿也能帮一点忙。”
花遥想到王洪礼说的话,于是改口道:“那就叨扰了。只是公务在身,实在不能喝酒。”
梅风笑道:“暗卫大人肯来,我那几座院子肯定是蓬荜生辉呀!我那儿正好空出来几间上房,不如暗卫大人在那里暂且歇息一晚,明天我派人随大人去办事。”
梅风走了以后,花遥才松了一口气。王洪礼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看,他连你住哪儿都算好了。咱们刚才喝的茶都是人家送给我的!”
花遥没有再想梅风的事,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自己虽然不至于那么害怕他,但在梅城惹这样一个人并不是明智之举。
“对了,王大人,你这儿的城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到塌了一段?”
“别提啦!前段时间这里下大雨,这城墙又年久失修,于是就这么塌了一段。我说找人来修,结果这都修了好几天了,还没修好。依我看就是这群刁民偷懒偷惯了,所以才修得这么慢,非得打他们几十大板,才能快点把这城墙修好!”
“那梅城的那块匾额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糊?”
王洪礼说道:“这也算是一件奇事,那块匾是我找这梅城最好的一个石匠凿的,说好的是万年不朽。但是自从我挂上去以后,这块匾就一天天地变糊了,怎么擦也没用,于是我也就不管它了。”
刚才的衙役又来禀报。“大人,梅老爷又来了,说邀您和暗卫大人前往梅府。”
“县令大人,暗卫大人,请。”
花遥,王洪礼以及陈宇三人在梅风的陪伴下来到了梅府。看着张灯结彩、气势巍峨的梅府,梅城的县衙显得那么寒酸。梅风叫来正在门口张罗的管家梅大,让他带陈宇去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
“这行李我帮您拿着吧!”梅大说道。
“不了,我还是习惯自己拿。”陈宇说道。
这两人一个在前面慢慢带路,一个在后面边走边看,似乎对这儿的一切都很好奇。
“县令大人,暗卫大人,这儿太过吵闹。要不咱们去书房?那里安静一点,方便咱们讨论事情。”
花遥说道:“一切听从梅老爷的安排。”
梅风带他二人兜兜转转,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处僻静之所。打开房门,只见里面满是书籍。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放在房屋正中间。梅风和花遥、王洪礼三人坐在椅子上,下人端上来三杯茶,花遥尝了尝,果然是县衙的那种茶。
梅风看着这些书,感慨道:“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但我摆了这十几个书架,放了这么多书,摆了这么十几年,却没看到有什么颜如玉,有什么黄金屋。倒是在这书房外面,在这些书本以外的地方,房子越来越大,下人越来越多。你说这书到底有什么用?这书房,也就只是我心烦意乱的时候,唯一的静心之所咯!”
“千金易得,心静难求。这么说来,这些书不是比颜如玉和黄金屋更重要的东西吗?”花遥说道。
“大人一句话,令老朽茅塞顿开。”梅风夸赞道。“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花遥答道:“为落叶村,为那条大裂缝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