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搁庙门处,悠悠地吟了一声。
庙外,已经是鸟语花香,阳光明媚的白日了。
安生擦了一把冷汗,起来后往庙后面看了看,发现石大夫和石丫头早就起来了,床铺收拾得干干净净。
就是不知道人去哪了。
“牛哥,你知道石爷哪里去了吗?”,安生对老牛问道。
老牛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嚼着嘴里反上来的草料,直愣愣地看着安生,就是没有丝毫的表示。
呃……对牛弹琴。
安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看着村里升起的阵阵炊烟后,晓得应该是石大夫他们给人看病去了,便老老实实地在庙里守着家当看门。
回想起梦里,自己如仙人那般手持长剑威风凌凌的样子,不禁心潮澎湃。
他搁庙外拾了段木头,用石大夫给他的小刀(捅了兔儿爷的那把,粘上了妖物的各种东西,已经不能用来做手术了。于是乎,石大夫直接送给了安生,让他自己留着防身用了),削着木头作了一把与梦里近似的长剑。
沾了些水后,这剑有些沉甸甸的坠感,倒也是有些剑的样子了。
安生拿上了长剑,有些跃跃欲试。看着庙外倾倒的兔儿爷石像,顿时来了兴致,跳到兔儿爷石像的面前,手舞足蹈笨拙地舞着剑花。
忽然间,安生一愣。
他注意到石像上,眼睛所看到那些线条……脑海里,又忍不住回想起,在刘府自己拿着镰刀杀人的时候。
若用木剑,能否切开东西呢?
“……”
想起让人头皮发麻的兔儿爷,安生也觉得自己该搞些防身的手段。若是木剑也能被自己用来砍柴的话,拿来防身或许并不是一个笑话。
于是乎,安生提振精神,握着木剑对着石像斩落!
嘭!
安生的手被重重地弹了回来,木剑出乎意料的没有丝毫效果,打在那些线条上,像是敲击在石头上无二。
看来这木剑并不称得上是防身之器了。
安生有些遗憾。
但他转头又生了想法,寻常线条若是砍不断,如那天自己看到的金色线条出现,能否将之砍断呢?
安生觉得,值得一试。
他屏息凝神,开始试图找到石像的金色线条,在他的全身心的集中注意力下。他的瞳孔开始扩散,渐渐整个眼睛都成了一片黑色。
眼里的世界的线条,也开始颤抖不稳起来。
在那些纷繁复杂的线条之下,一条蜿蜒曲折的金色丝线,在石像的内里呈现!当这条丝线出现的瞬间,安生陡然拿剑刺出!
刷!
空气一时间陷入沉静。
安生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自己用柳枝削成的长剑,竟然已经深深地刺入石像的胸口,与石像牢牢地契合在一起。
于是乎,一阵狂喜涌上心头。
即便是空无一物,自己日后也有防身的手段了!
“哎……怎么有点头晕啊”,安生感觉眼前有些天旋地转,没等他稳定好身体,眼前陡然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脑袋重重地摔着,身体一动不动了。
老牛在庙门口,看着安生倒在地上,愣了愣,低头用嘴解开了绳子。它走到安生的面前,用头顶起安生给他背到了庙里,又回头去到石像上,用嘴将插在石像身上的木剑给吞了,上下牙齿一嚼,顿时给木剑的后半截嚼得稀碎。
木剑被外露部分被吃得干干净净。
老牛如同无事般回到庙门口,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慢条斯理地嚼着木屑,混着肚子里出来的草料,嚼得咯吱咯吱脆响。
安生这一昏头,直接睡到大中午。
还是被石大夫敲着脑袋给叫醒的……
“你个懒东西,好不容易走到了村子上,就搁这躺着睡起大懒觉了?如此的好吃懒做,日后能有个什么出息!赶紧给我滚起来,帮着丫头烧火做饭去!”
石大夫骂骂咧咧。
大早上,他跟丫头被村民给叫出去看病,看了一上午才勉强回来休息休息。可一回来就看到安生躺在大门口睡得七仰八叉,气得鼻子都冒烟了。
一顿数落后,给安生叫起来干活了。
安生有些委屈,自己明明是早早起来了,要不是练剑的话……咦?我的宝剑呢?看着庙门口的石像,空空如也的似乎并无异样。
要不是后面瞅着石像里面嵌着的半截剑屑,安生都以为自己做了白日梦了。
老牛悠悠吃草。
仿若一切与它毫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