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嘴笨,不善于吵架,生气了就不搭理他,我腾的一下站起来转身回到南边漏风的帐篷里,给李叔打电话。
关于清水夷族,长生药,我花钱让李叔去查。
李叔接了,不过,他说我要的东西还没有查到,让我耐心等等。
我挂了电话,思索良久,给通爷拔了个电话。
电话通了,却一直没人接,铃声快结束时,对方接起来了。
我真没有想到通爷会接我的电话,一时激动得嗓子堵得厉害,说不出话来,急得一身汗,只会啊啊啊的叫。
对方呵了一声,“哑巴?!”
然后挂了电话。
我恼火得不行,暗怪自己真没用,通爷只是接了我的电话,我怎么会连话都说不出来?!
也没心思再打给他,自己在帐篷里练吐纳法,练九字真言。
傍晚,胡队长他们回来了,几人窝在帐篷里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一直商量到半夜才休息。
第二天一早,候洋拉着我直接找到胡队长,说了一堆理由,目的是我俩回去了。
胡队长在桌子上画着什么,头也没抬,“要么在这里呆着,要么在牢里呆着,没有第三个去处。”
果断,不容任何反驳。
候洋一向不是听话的人,“胡队长,我俩只是教授雇来的临时工。现在雇主不在了,工作也没了,我们没理由留在这里。”
胡队长把笔往桌上一扔,目光逼人,“没理由?教授失踪就是最大的理由。”
他的意思是我们害了教授他们,他的无端怀疑让我极为恼火,冷冷问,“胡队长,凡事讲究一个证据,你没有证据请不要武断的给我们扣帽子。”
胡队长把桌上的纸收起来,“只因为没有直接证据,所以你们还是自由的。出去吧。”
他的态度极为强硬,候洋也没办法。
草三一直等在帐篷外面,见我俩出来,他迎上来问,“怎么样他答应你们可以走了?”
我摇摇头。
草三神色微微一松,扶了扶眼镜,“他们是上面的人,脾气就这样,拧得很。没事,等他们在水里找到教授他们的踪迹了,自会放你们离开的。”
候洋的脸色十分难看,扯了一把狗尾巴草又去逗小猿猴了。
我思索一番,拐上草三往柏子村走去。
刚走到村口,远远听到吟唱,像是在珊瑚妈妈丧礼上唱的歌。
抬头看过去,村口第一家,也就是我们之前避雨那家的主屋四周围满村民。
村民们手拉着手对着屋子唱歌,他们唱的一个字我也听不懂。
我问草三能不能听懂,他也直摇头说,“这可能是他们清水夷族的祭歌。”
歌唱完,有人在屋子内外浇上酒,一把火扔进酒里,屋子迅速地烧了起来。
我不解,好好的屋子为什么要烧掉。
草三默默地看着跳动的火光,“烧掉当然是不需要了。屋子,没人住了,就不需要了。”
我猛然起来了,那天晚上,男鬼魂对嵇护法说的:没人了。
这一家人死光了,就像珊瑚家一样!
火苗噼里啪啦地烧着,越烧越旺,忽然,有数个人影出现在火光里。
他们没有挣扎,没有痛苦,有的只是解脱般的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