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一向是口笨的,情商又低,到此时反而说不出话来。
我只是站到候洋面前,“嵇护法,假如你一定要开一枪才能解气的话,我来替他受着。不过,说好了不要打要害。”
我不想候洋有事,更不想自己受伤。我是在赌,嵇护法从面相上看不是穷凶极恶的人,反而有文人独有的儒雅,我赌他清高不屑动手。
嵇护法看着我没说话,左手中指弯屈,随着他中指的变化,散魂枪的扳机也动了。
候洋退到阴影处目不转睛地望着我,眼中有水光隐现。
我紧张的全身绷直,眼睛盯着枪口,时间被无限放慢,我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直往嗓子眼蹦达。
全身冷汗一层层的往外冒,汗水滴进眼睛里,刺得眼睛酸涩难受。
我为什么要替候洋受这一枪?
我想叫停,可是话到嗓子眼又被堵回去。
最终,我找到替候洋受这一枪的理由。
在通天河时,张伯特要杀我,是候洋开枪救了我一命。
‘砰’。
一声枪响,我吓得闭上眼睛。
然而,意料中的中弹,疼痛甚至死亡并没有出现。
我睁开眼迎上满脸不解的嵇护法,他收回左手,散魂枪随之跌落在地上。
候洋的声音清清冷冷,“嵇护法果然是守信君子。”
嵇护法思索一番,恍然大悟,“你的枪里只有三颗子弹?呵呵....”
候洋没有辩解,缓缓上前捡起散魂枪,“我郑重向你道歉。”
嵇护法真的没再计较,“你俩可以走了。”
我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听了他人话我的心头又是一紧,“他们五人和我们是一起的,要离开我们一起离开。”
“既然他俩闯进来了,只怪他们命薄,灵魂不能入炉为药,当柴烧是可以的。”
我一时没能理解他的意思,灵魂入药?还能烧?“嵇护法,你想杀了他们?”
嵇护法挥了挥手,从他身后的黑暗中晃晃摇摇走出七八只黑毛猿猴。
它们都有一人来高,前肢长,后肢短而有力。
草!
还得打一场,还是和猴子打。
我的剔骨刀没了,身上只有五帝钱,几张黄符还有一只铜镜。
到现在我不知道铜镜怎么用。
候洋抚摸着枪,突然,把枪口调转对准猿猴,“嵇护法,它们也和你一样杀不死吗?”
嵇护法站在光线说头,像是感应到什么抬头看向空中。
忽然,有什么东西从空中掉下来,差一点砸中嵇护法的脑袋。
嵇护法脸色变了,冲着天空开口,“又是你,小儿把戏。”
不一会,空中传来一人说话,“小儿把戏又如何,对你这种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怪物有用就好。”
我猛然愣住了,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是陈延瑞,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死得最冤枉的人。
我急忙跨出大门,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空依旧一片漆黑。
我什么都看不到,却能感觉到他真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