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要不要把无目鬼骗她的事说出来。
候洋抢先一步开口,“美女姐姐,你好,我是候洋。”
吊死鬼转动白眼珠子看向候洋,脑袋歪向一旁,长舌一点点伸向候洋。
候洋像是没看到一样,不惊不惧。
我紧张地攥起拳头,吊死鬼的舌头就是武器,杀个人像玩的一样。
吊死鬼的长舌伸到候洋的胸口,轻轻一勾,候洋的睡衣扣子被扯开,露出一道粉红色的伤口。
吊死鬼盯着伤口,又看向候洋,“里面有好东西?”
我大惊,一把抓过候洋,“你的伤口里疼,痒,像有虫子在爬对吗?”
王俊说,如果虫卵没有除干净,候洋会有感觉的。
这两天候洋什么也没说,我以为虫卵除干净了。
候洋打落我的手,看向吊死鬼,“美女姐姐,是什么好东西?”
吊死鬼飘到候洋身边,双手抓着候洋的肩膀,长舌一点点的缩小,最终变成发丝一样钻进候洋的伤口里。
我提着一口气,紧张地盯着吊死鬼,真怕她一不小心,舌头从候洋的后背伸了出来。
吊死鬼周身的鬼气平稳,没有动杀意。
不一会,吊死鬼的舌头缩了回来,在舌尖上多了一串蠕动的白点点。
吊死鬼看着舌尖上的东西,不知在想什么,神色怅然。
我扶住候洋,也看向白色小点点,是极小的多爪动物,我问吊死鬼,“他伤口里还有吗?”
吊死鬼没作声,飘到折叠桌子上望着天空发呆。
我问候洋,“你感觉怎么样?”
候洋把衣服整理好,嘻笑起来,“我的感觉一向很好。”
看着他没正形的样子,我想拍他,候洋一直欠拍。
我扶过候洋,让他在躺椅上躺好,打电话叫了两份外卖。
候洋摇晃着躺椅,笑看着吊死鬼,“美女姐姐,你在想什么?你的婚纱真漂亮,不过,我个人觉得你穿旗袍更美。”
吊死鬼没理他,一直在发呆。
忽然,她飘到院子中间无意识地转圈,越转越快,把我的头转晕了。
我刚要阻止她,院门前多了两道影子。
无目鬼和蛇女鬼站在门口。
无目鬼长身玉立,五官俊朗,身穿银白色的长袍,外套蓝色的马褂。
头上戴着白色的瓜皮帽,脑袋后面拖着一根长长的辫子。
吊死鬼不再转圈,直愣愣地望着无目鬼,身上的白色婚纱秒变成红色缎面旗袍,外套一件镶着宝石的金边马褂。
头发也自行梳着精致两把头,发间插着红色的凤钗。
时间像是在倒流,流到一百多年前月老殿旁的桃花树下。
一男一女,相对而立,如同金童玉女一般。
我在电视上常看到,一对恋人久别重逢,都会抱头痛哭。
这两鬼,隔了一百年,还隔了生死,我以为吊死鬼会哭。
她没有,她抬起手,十指漆黑如墨攻向无目鬼。
无目鬼周身鬼气翻涌,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