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保护小家主!”荔云大喊!
元绮受了好大的冲撞,头磕在车窗上,已然见红。荔云赶紧爬出马车来扶她,刚扶她出了马车,荔云便被拽住了脚,大喊一声:“小家主!啊!!”立即被人拖走。
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男人出现在元绮眼前,一嘴脏牙冲她咧开嘴,怀里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子!
千钧一发之际,身后一柄飞刃扎近那人的肩膀,连人带刀一起震飞出去!
是萧淙之的斩马刀!
“体魄健硕,身怀利器,分明是冒充难民作恶!来人,抓回典狱!”
韩冲追着萧淙之赶来,率先将荔云救出。
随着人群议论纷纷,巡防军立即赶来将领头的全都都拿下。
“小家主。”荔云带着哭腔。
“荔云你没事吧。”元绮将她搂在怀里安慰着,“别怕别怕。”
萧淙之下马来,看见她额头的伤口,不禁皱起眉头:“来人!”
庞统上前:“在。”
“好好招呼他们。”
“是。”
见主仆二人相互依偎,韩冲缓声上前:“嫂嫂受惊,医庐就在前方,先去瞧瞧吧。”
荔云方才被人拖去,几只手在身上摸了几把,虽没有受伤,却屈辱难当,难以启齿,见到元绮额头的伤,忙问:
“小家主,你受伤了…”
慌乱之中竟不觉得痛:“荔云,我没事,你快去瞧瞧。”
见她只顾着荔云,萧淙之的眉头蹙的更深,伸手将她拉到怀里,“开路!”
医庐里,年轻的女医师在隔间为荔云验伤,年长的老医师送了伤药来:“刺史夫人受了惊,头上的创口不大,却有些深,需要仔细看护,以免落疤。药有些疼,但效力极佳,请夫人忍耐。”
萧淙之接过:“我来吧。”
老医师药递出去,还不忘嘱咐:“这药早晚一次,连用七日即可痊愈。”
萧淙之眼神示意:“好,多谢老先生。”于是蘸药先擦了伤口边缘,
“唔…好疼!”元绮她咬着牙,手紧攥着衣裙,却没忍住,叫出了声,想不到竟如伤口撒盐般杀痛!
萧淙之垂眼,看到她紧锁的眉头,被紧紧咬着的下唇,于是低头轻轻吹着伤口。
那感觉又疼又痒。
“不是说怕冷,怎么出来了?”他问。
元绮眼睛乱飘,落在桌上的膏药上:“正要与你说。今日得了一批东珠,是难得的佳品,送去竞拍行一些,买断收了三千金,可用于赈灾。”
上药的手一滞:“朝若是帮我,还是救民?”
“灾民可怜,你上任不久便遇雪灾,既能助你又可利民,何须分的那么清楚。”
“利民为天下,为我,我一无所有,无法偿还你。”
元绮想到那日酒醉时,他说倾其所有来给自己下聘,心中怦然:“不必还。”
“为何?”他贴的近,声音中有些疲惫,落进她耳里。
“你我夫妻。”
“一时夫妻还是一世?”
元绮背后酥麻成一片,与他拉开距离站起身:“你何须又戏弄我,说了不必还。药上好了,我去看看荔云。”
萧淙之立在原地,双眸晦暗。
门外韩冲赶紧拉了庞统出来,连连撇嘴摇头。
庞统烦他:“干嘛呢!做什么怪样!”
他幸灾乐祸:“老大这回栽了。”
“胡说什么呢!”
韩冲勾住他脖子,悄声道:“这你就不懂了,庞大光棍,你想想关外那些女子老大什么态度。”
“那当然是从不搭理。”
“那你觉得他对新夫人怎么样?”
庞统思索片刻:“说不上来,总觉得怪怪的,刚开始还装装样子,笑嘻嘻的,我都背后发冷,这段时间也不见他笑了,俩人也不见面了。可你说他对夫人无意吧。他刚才冲的比谁都快。”
“对喽!”韩冲捏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我算看出来了,这叫逢场作戏容易,真心流露难。”
“什么逢场作戏,又真情流露的,别怪兄弟没劝过你,这是在中原,不是关外,收起你那点污糟心思。”
韩冲白他一眼:“看来还得我多带你去几销魂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