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急忙把他按住了,轻轻拍背安抚。
“好好,我等仲罗看过你,他说没事我就去休息。”
正说着,白苏和仲罗一起进来了,江澄让出位置,等着诊脉。
待听到说“没有性命之忧,只需好好休养”的诊断后,她才算是真正安心。
这时连日奔波又劳累的反馈就出现了,江澄一时间觉得头晕眼花,不由自主往后倒去,幸好白苏眼疾手快扶住了。
“江姑娘你还好吗?”
江澄勉强站好了,冲他压了压手,“小点声,我没事,可能是饿了低血糖…”
她想多了,白榆眼神一直盯着这边呢,当即就疾言厉色:“白苏!带她下去休息,再熬一碗安神汤。”
白苏自不敢有二话,立马又叫来一人,将江澄“押”了出去。
搞得她都无语了——本来就没想再逞强,白榆手下的人执行命令实在太过雷厉风行。
……
安神汤的药效极好,江澄一觉醒来,人已经在县衙后院了。
两个婢女捧着衣裳首饰恭恭敬敬地候在她的房间,洗漱架上还有热水毛巾,外间桌上则茶水点心应有尽有。
“怎么回事?”江澄不由得问应瑶道。
后者表示:“我只听到白榆与这县令是故交。”
那应当是可信之人罢。
江澄也不想那么多了,起床洗脸穿衣吃饭…捯饬完之后光鲜亮丽地去寻白榆,正碰上唐县令从他房间走出来。
看着是个三十来岁的书生,跟江澄颔首而过。
她记得所看的漫画原著里没有关于这号人物的情节,便多留意了几眼,初印象并没什么异常。
“是我父亲生前的同窗好友。”白榆主动与她解释道。
“哦!”江澄随意点点头,“你好点没?”
白榆半靠在床头,示意她坐过去,仔细察看她的眼睛,末了才回答:“好多了。这几日别出门,待我能下床我们再走。”
“我知道,现在外面都在抓人查人。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
说着话又开始忙活。
白榆无奈地看着她笑,“应瑶要是看见你这般照顾我,该怎么想?”
江澄便在脑子里问:“问你呢?”
应瑶心情倒是很平静,“王益一死,平宁郡一乱,王爷必然会发现端倪领兵前来,珍惜你们剩下的时日吧。”
话音刚落,江澄脚步磕绊一下,整个人往前扑——正前方的白榆目光一凝,伸手接住她的腰卸了些力道,但胸腹还是不可避免被压住。
“嘶!”伤口大概是崩开了。
江澄手忙脚乱地起身,“对不起对不起,我踩裙角了…我看看你的伤口…”
白榆按住她,“没事,让仲罗来吧。”
听见水杯碎开动静的白苏已经迅速开门进来了,“属下处理吧。”
江澄放了手,垂着头一步一步退到窗台前,整个人变得很沉默。
应瑶感受到她的情绪,起了些恻隐之心。
“抱歉,是我将话说重了。”
江澄捂住脸,低泣声从指缝间漏了出来。
“我好像高估自己了,我怎么会觉得亲眼见证他的死亡是一种安慰呢?”
当白榆仅是纸片人的时候,她尚且哭得不能自已;如今两人真真切切地相处过,她怎么才能做到仍由他走向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