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照人把见月扶到床上,随后转身就走。
“你去哪?”许见月问。
张照人走到她跟前,顿了顿道:“赵公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去看看他。”
许见月拉住他,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月儿,你没事吧?”张照人也不走了,坐在床边。
看着她噙满泪水的眼睛,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许见月哭诉:“我有时会想,为什么我们是最低贱的农民,忙碌一年,填饱肚子都是问题。”
“还要时刻提防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你说,这种日子,我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张照人被问住了,都说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可王侯的孩子是王侯,农民的孩子是农民。
若不是自己得到了《正心诀》,恐怕早就和许见月死在那岭节镇。
“明明我们是被伤害的人,却讨不到公道,就算我们死了,也不会溅起一滴水花。”
“月儿,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连活着都是问题,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却认为这是太平盛世。”
许见月摇摇头。
张照人说道:“盛世只是王朝的盛世,不是百姓的盛世。”
许见月紧紧抱着他,抽泣道:“多少个朝代更替,他们就没吸取到教训吗?”
张照人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只顾自己的一时快活,对黎民百姓的生死确毫不在意。
“后人哀之而不鉴之。我们一介布衣,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我们照顾好自己就行了。”许见月在他衣服上蹭蹭眼泪。
“那是当然,圣人言‘亲亲而仁民’,要是连你都照顾不好,又如何去拯救天下百姓。”
许见月在他身上来回的看,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你的伤好了?”
“自强境的人伤好得快,不用担心。”
张照人拍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先把手松开。
他从包袱中取出《正心诀》,说道:“我教你吧。”
赵四方在自己的客房里躺了半天,能听到张,许二人房间传出的声音。
虽然听不清,但能听出来有人在哭。
他睡不着觉,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遛进赵春的房间。
“他们哭什么呢,吵架了?”赵四方压低声音问赵春。
“不是少爷,你也太闲了吧。还担心起别人的感情问题了。”
赵四方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喃喃道:“我也是好心。”
心善是一方面,赵四方一颗热爱八卦的心躁动起来。
赵春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就要把赵四方推出门外。
“你就省省吧,我都快困死了,您还是先担心担心我吧。”
赵四方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再竖起耳朵去听,已经没什么声音了。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心想毕竟年轻人,玩得花也正常。
张照人和许见月房间的灯还亮着。
“修身就是修心,心总是向外弛求的,若不收回来,就住了相。”
“入门正了,修行不够,可以增加修行,若是入门不正,修行虽然提高,可是路却越走越远。”
“止于至善,至善要做到什么程度?”许见月问。
“此心纯乎天理之极便是!”
张照人将《正心诀》里面的东西全部传授给许见月。
“只有理论是不行的,修行贵在实践,也是生命情感的实践,我们要在纷繁复杂的事情中磨练自己的内心。”
张照人从许见月的袖子里抽出匕首,让她试试。
许见月努力挥舞几下,发现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张照人找了一个棍子,短刀,把房间里能用的东西都递给她。
好像都不行,她并不能像张照人一样精通各种武器。
张照人十分不解,拉住她的手,问她:“有了吗?”
许见月闭上眼睛,答道:“有了。”
张照人将真气汇入她的掌心,确实能感受到跟自己一样的浩然之气。
“难不成《正心诀》还认主?”许见月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