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完了人,许家林问:“薛明礼,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我哥的八卦了吧?”
“呵,你求我搬东西的时候都知道叫声哥,现在还连名带姓起来了,不说。”薛明礼逗她。
“哎哟明礼哥,你就说一说嘛。”
许家林捏着嗓子推了一把薛明礼的躺椅,老旧的椅子不怎么结实,薛明礼不得不把搁起来的脚放下来临时踩在地上才稳住了椅子。
等椅子稳固后,薛明礼才说:“许家森,让说吗?”
许家森沉默了一会,等到薛明礼都打算说“算了”的时候,他自己说:“有什么不让的,我自己说吧,就是网恋奔现见光死呗。”
“什么?你网恋?你还奔现?那你不得见光死!”许家林大喊,她喜感的声音喊得许家森心头残存一丝丝的失落都烟消云散了。
算了,看来这世界上唯一天真的人就是自己了,许家森想,连小她好几岁的妹妹都知道网恋不靠谱。
但是许家林没有打算放过这个八卦,开始求着许家森和薛明礼讲细节。虽然是不介意,但许家森并不擅长讲故事,于是就全面授权了薛明礼给许家林讲他和刘苹苹的过往。
得到正主同意的薛明礼这时才激动起来,把许家森一开始认识刘苹苹到后来见面和气象台挂红暴那天的纷争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还特意重复讲他家大厅发生的最富戏剧场面的情形,甚至最后躺在那里讲已经满足不了他的倾诉欲,他直接站了起来,一会儿学刘苹苹撒娇,一会儿学段宁被推倒在地,还给自己加了很多戏。
他坐在躺椅前面的沙子上,抬起头,举起手来对着天空说:“你,你为什么要拍我!”
然后他就不动了,许家林哈哈大笑:“薛明礼,你学女生学得一点儿也不像!”
但薛明礼还是不动,他只是回头看了许家森兄妹俩一眼,示意他们看自己手指的地方。
那是海拔六十米高的许记民宿的院子,那里有一个人,趴在栏杆上,似乎就要跳下来。
许家森兄妹俩立马站了起来。
“不像是我们家的人,而且我家今天也没有客人。”许家森说。
“不管怎样,咱们不能让他跳!”许家林说。
“我上去阻止他!”许家森说完就往峭壁的石梯跑去。
薛明礼在后面喊:“等你跑上去什么都来不及了。”
许家森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跑:“那我也要试试,万一来得及呢?”
薛明礼和许家林没说什么,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在下面接住这个人的可能性,觉得非常渺茫,主要是那里不是九十度的悬崖峭壁,跳下来就是沿着陡峭的山坡一路滚,估计要滚得面目全非后才痛苦地去世。
最后两个人决定也跟着许家森跑回去,万一他一个人劝不住拉不住,他们三张嘴总比一张嘴管用。
许家森哼哧哼哧地跑回了许记民宿,差点一口气就提不上来了。
他远远看见院子里的栏杆上趴着一个人,似乎还是个女孩,眼看着她抬起一条腿就要跨到栏杆上去,但幸好栏杆还比较高,这女孩有点矮,她试了两次竟然上不去。
趁着这个机会,许家森又提了一口气,冲到那女孩后面,一把拦腰抱住她往后撤,两个人向后倒卧在地,自然是许家森在下面当了肉垫,他怕松手被女孩逃脱,便紧紧箍着女孩的腰。
许家林和薛明礼两个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仿佛一只仰起来的大海龟,许家森就是那个壳,那女孩背靠着许家森在他怀里四肢乱舞,像极了那想要翻身却怎么都不得法的粗笨海洋生物。
但薛明礼突然发现了不对劲,他大踏步两步走到许家森和那个女孩前面,看清了一些,喊:“段小姐,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