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舜英。
荀蘅一喜,快步向前走去。
待走进后便又听到那声熟悉的嘟囔:“这么大的雨,阿昭你又不执伞,当心风寒”
舜英满脸关切,忙上前撑伞,扶着荀蘅进到了屋中。
屋子并不大,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温暖。
舜英递上热茶:“如何,此去可还顺利”
荀蘅点点头:“顺利倒是顺利,可我总觉得心中不安,这次劝降韩定,实在顺利的过了头”
而且...
那本该只有她与韩定二人的塔楼,貌似多了一人隐藏在其中。
舜英微微疑惑,道:“会不会是阿昭你格外看重此事,有些紧张过了头?”
荀蘅微微点头,随口道:“但愿是如此”
又看向舜英,正色道:
“明早我照常进宫看望太后娘娘,你不必陪我,我有另一事需你去做”
舜英侧身前倾,就着昏黄的烛光听荀蘅的安排。
待耳语结束,蜡烛也已快燃尽。
舜英重新换上新蜡后起身出房门。
待走到门口时,突然想到什么,回头朝仍坐在椅子上沉思的荀蘅道:“我今夜听着你的声音似是细了许多,那药...还是得按时用着,毕竟男儿身份总是有利些的”。
荀蘅微怔,点点头,道:“放心,我省得”。
舜英心中不忍,推开门走了出去。
是药便是三分毒,那药如此伤及喉咙,可又有什么法子呢,只怪阿昭生来不是男儿身。
思及此处,舜英却猛地摇了摇头。
不,是怪这世道。
这世道便就是如此,男贵女贱,拜高踩低。
夜里的寒风有些刺骨,夹杂着雨水席卷舜英小小的身体。
但她只是裹紧了薄衫,撑开了油纸伞朝风雨里走去。
第二日清晨,荀蘅还未用早膳便乘着马车去了宫中。
因太后燕氏是荀蘅名义上的姑母,所以常出入宫中。
如今已是轻车熟路,在诺大的宫禁之中已不需侍从带路便可找到太后所居的长乐宫。
只是今日却有不同。
荀蘅一下马车便看到宫门口早已有一侍从在等候。
“见过世子,小人才太后娘娘之命,前来恭迎世子”。
荀蘅走上前,发觉那侍从有些脸生,似乎在长乐宫并未见过,心中起疑。
况且太后从不曾派过谁来迎她,怎地今日如此特殊?
莫非...有人走漏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