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姑娘听得似懂非懂,龟姓老者继续道:“庄子说:巨树无用,不求有所作为,而免遭斤斧砍伐白额之牛,亢曼之猪,痔疮之人,巫师认为是不祥之物,所以祭河神才不会把它们投进河里残废之人,征兵不会征召到他,所以能得享天年。形体残缺的尚且可以养身保命,何况德才残废的人呢?树不成材,方可免祸人不成才,亦可保身啊。庄子愈说愈兴奋,终于总结性地说,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皆知有用之用,却不知无用之用也啊。”
小姑娘听了老者的故事,暗自琢磨。老人也不打扰,只在一旁静静的等候。过了一会儿,小姑娘竟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道:“龟爷爷好生狡猾,有话竟然不与月儿直说。龟爷爷讲这故事的意思莫不是说:新月虽然在家中不得爹爹喜欢,倒可以自由自在的随龟爷爷四处玩耍。那些被父亲看中的兄弟、姐妹被父亲严加管束,就片刻也得不到逍遥了吗?这便是新月的无用之用了!”
老者听了新月听懂自己深意,也笑道:“新月既然听懂了庄子的道理,你说这棵树到底伐还是不伐呢?”
小姑娘笑着道:“当然不伐了,此树长了千年。庄子都说它应该终其天年,咱们怎么可以违背了圣人的意愿呢?”说着话,那小女孩拍了拍大树的树干,笑道:“大树啊大树,我看你根深干壮,怕是还有千年好活。再过一千年月儿再来看你!你可要好好的活着,再见时你可别变成枯枝败叶呦!”
听了小姑娘的话,一樵夫也笑道:“龟爷,这故事讲得甚好。这老树又躲过一场劫难啊!”
小姑娘也笑道:“这叫:无用之用,必有大用!”
众人哄笑,又围着那巨木感慨片刻,便又随着那老者回到之前伐木处砍伐去了。临离开前老者似回头向某个虚无之处看了看。萧索以为那老者能看到自己,连忙拱手。欲打探此间是何所在,自己又当如何回返。只是那老者只是看了萧索所在之处一眼,便自顾自离开了。
萧索还想继续跟随众人,却被巨树气息牵引,一时间竟然无法离开。萧索又试验了几次,始终无法离开巨木百步。无法之下萧索只得在巨木旁席地而坐,仰头看天。萧索这一看,只觉得时光荏苒,风云速变。一千年的时光疏忽间便在萧索眼前瞬息而过。这千年里,巨木几经磨砺,风吹、日晒、雷劈、雨打行行种种,山火、洪水、地动、山摇反反复复。树下的人来来往往,世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周而复始往来不停。千年里在这棵巨树下萧索见证过豪情万丈,也目睹了悲苦冤仇。对人生的感悟与日俱增!
又一日,天气晴好。巨木仿佛心有所感。原本有些枯败委顿的枝叶,这一天似换发了活力竟然显得新绿了几分。萧索正自奇怪,不知道到底有何事发生,此树为何会有些反常。
正在萧索狐疑之时,萧索只觉得巨木微微颤抖,似向某个方向延伸。萧索连忙举目观瞧。只见从西南天际有一物急速向巨木飞来。说时迟那时快,萧索正待仔细去看。那物体已经来到眼前。
只见天空中飘荡的乃是一丈红绫。在看,那红绫上站着一个妙龄少女。那少女身着一身火红锦袄,面容娇美。此女二八年华,正是最娇俏美丽的年纪。这少女萧索虽未见过,却有几分熟识之感。
少女脚下红绫徐徐而停,轻快的纵身一跃,落在了巨木之旁。围着巨木转了一圈、拍了拍树干。少女笑道:“不错,不错!千年不见,你还是长得这般茁壮。不枉我时时惦念,用你警醒自己啊!”
听了,少女此言。萧索心头一动,心中猜想:“莫非她便是那个一千年前叫做新月的小女孩?”萧索仔细端详,顿觉此少女与那唤作新月的小丫头有几分相像。“千年时光匆匆而过,难道那小女孩竟然只出落成少女模样?”此刻的萧索只想向老天问一句:“他母亲的,时光都去哪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