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麦田虽无甚规律,却又像是被某样巨物压成那般情形。而压倒麦田的巨物似是……”乡老说到此处,心有犹豫便不自觉的顿了一下。
费道人连忙问道:“像什么?”
“像是一段朽木压成!”乡老语气略显低沉的说。
“朽木?怎么会像一段朽木压成呢?要知道朽木本就无形,何来像之一说呢?”听了乡老的话,费道人诧异不已,对乡老所说的内容也产生一丝怀疑。
乡老见费道人不信,连忙郑重道:“那确实是像一块朽木压成!所有见过那场景的人都有这般感觉。而且古怪的是越看越像,那块朽木了无生气,看得一久更让人生出郁结轻生之感,看得久了好似人生也没了希望一般!”
村人们见费道人面现怀疑之色,也纷纷挺身作证。费道人忙道:“并非在下不信各位之言,只是此事过于奇诡,让人一时间难以置信罢了。后来呢?各位可食了那被压倒的麦子?”
众乡民尽皆摇头,有人道:“那朽木看上一眼便让人生出弃世离群之感,哪个敢去尝?”
费道人听了顿觉遗憾,不免叹息道:“此等奇事奇物遇到了便是莫大机缘,怎可不食?怎可不食?可惜!可惜!”
村人们听了费道人的话,虽也有些唏嘘却不像他那般遗憾!这时乡老略显犹豫了下,还是接口道:“仙长,其实那麦子是有人吃过的!”一句话顿时如石破天惊,在场众人无不惊骇!乡民们议论纷纷,这件事儿从未听乡老说过!
费道长听了也颇为关切,道:“哪个吃的?结果如何?”
乡老道:“吃了那麦子的人便是张二傻!而他吃了麦子第二天就在自己家的房梁上吊死了!”众乡民初听这等秘闻,顿时吵嚷起来。
乡老叹口气,继续道:“这事只有我与犬子知道,那天张二傻在村子里喊了一天,似是有些累了。天黑时,又回到麦田。那时我已让乡民们各自散去,只有我与犬子留守麦田。那张二傻对我说:这麦子被妖怪祸害了,没人敢吃。他人懒命烂正好吃烂麦子,不知道我能不能让他饱餐一顿?我与犬子连忙阻拦,可张二傻说:那麦子扔了怪可惜的,他正好拿些回家试吃。若他吃了没事,便不耽误乡民们收割,大家也好过个肥年!当时我虽然有所顾虑,但实在是舍不得这近百亩地的收成,便默许了张二傻回家试吃。没想到,没想到……”说到这,乡老的话语已哽咽起来。
乡民们劝道:“乡老不必介怀,生死皆由天注定。那张二傻死前能饱食一顿也算得其所愿了!”
乡老略收哀容,道:“我见张二傻吃了那麦子便吊死家中,顿觉这麦子甚是不详。第二日夜里,我便叫上犬子一把火将那片麦子点燃了,想把这片不祥之物烧个干净!可哪想到,更怪异的事情又发生了!”
此时,乡老的双手越捏越紧,身体也不自觉的有些痉挛!费道长连忙将手指抵在乡老大椎穴上轻轻按摩。一阵暖流流过,乡老略觉缓解,继续道:“那麦田烧了许久,火势很大。我与犬子一直等在田地里以免火势蔓延。可谁曾想到了午夜时分,麦田里火势正浓,在麦田竟然传来了一阵婴孩的啼哭之声!我与犬子吓得不轻,均想莫不是麦田里还有被遗弃的婴孩?糟了此等火灾哪里还有活命的道理?犬子心急,忙向麦田里冲去。当时火势甚急犬子不顾我的阻拦,一头便扎进火海。我在田地边又喊又叫,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犬子竟然真的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孩从火场里冲了出来!那婴孩得脱火海脸上竟然带着一丝微笑,那笑容在火光的映照下诡异极了。可怜我的儿,刚将孩子交到我手中便撒手人寰了!而那孩子还在笑着!”
说道此处乡老已是泣不成声。一场麦田奇事,死了两条人命。费道人也不免唏嘘,道:“那孩子呢?十三年过去了,那孩子应该已长成少年了吧?他可在此处?”
乡老重重的一声叹息:“仙长道那婴孩是谁?不正是小娃娃口中那个有好酒的箫哥哥吗?”
费道人听罢“诶呀”一声嗟叹!想不到:灵秀小村怪事多,大火烧出个奇娃娃!
预知那奇娃娃还有怎样的传奇,且听下回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