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谢记者这样一个经济独立的成年人,做什么不做什么,还要受人操控?他本身选择了这样的老婆,也听从了他老婆的建议(假设有的话),说明他自己内心也是倾向于选择远离我爸的。
还有我爸这个不要脸的,我高考之后,他就频繁语言攻击牤牤,说牤牤把我养废了。可是若谈起我成绩突飞猛进的成就,他便说都是他教得好。公公也是一样,若是我有什么成就,他便吹嘘是他教得好,会教育小孩,若是我做错了什么事,便是牤牤不会管带。
这种屁话,但凡是我在场时有人说,我便立刻反驳。阴阳怪气又嘲笑几句,把他们说的话复述几遍,要他们自己不好意思。
说起来我上大学的头两年,上课时也曾像高中时那样认真过,可是后来发现,这所大学,甚至不如我高中时期——它没有活力。从老师到学生,没有人对学问认真。
于是我便慢慢劝自己: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慢慢不再关心这些事儿了。
我对大学唯一的改变,便是路上的座位和楼下的垃圾。
这两条是我大学第一个学期,对学校提出的建议。
那时候我被走路累得够呛,加上本身就不怎么能接受食堂,下楼拿个外卖,还要被楼下的垃圾桶熏。忍了几个星期,终于还是写了一封建议信,要求学校每隔一段距离,增加休息座椅——“这是对学生的人文关怀。”另外寝室楼下的垃圾桶必须整改,这么臭,熏死个人——“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但斯是臭室,容易熏出问题。”
信的开头更是炸裂:“我曾经对大学满怀憧憬,以为这里会是学习知识的殿堂。但来广西民大之后,我深感失望。这是一个……(省略若干贬义词)……希望学校采纳我的建议,尽早整改寝室楼卫生,增添休息座椅。学生感激不尽。”
“一个曾对大学满怀憧憬的学生。”
校长室在东校区,我自然懒得跑去,我直接找到我们西校区最高领导的办公室——院长办公室。
四下打量,确定周围无人,里面也没人,我悄悄摸了进去,把信放在领导办公桌上,扭头就走。
结果刚刚走出门,就撞见我们院长。
我心理素质极强,直接当没事人一样走了,好像我刚刚只是路过。
院长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被我的演技骗过,轻轻放了我过去。
我以为自己的特工行动成功了,结果下午第一节课还没上完,院长就找过来了。
他穿着一身浅粉色衬衫,我虽然不记得脸,但是衣服没换的时候,我还是能认出人来的。我紧张的额头冒汗,完蛋啦!我嘲讽学校要被院长抓包啦!
院长跟我们辅导员说了些什么,辅导员就走到我身边示意我出去。
“你是元圆圆吗?”
我很想说我不是,但是我不是傻子,院长也不是。
于是我说了一句令他意想不到的话:“你是来打击报复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