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窗外的鸟叫唤醒了江雅,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走出书房,看着枝头上两只杜鹃鸟,嘴里喃喃说道:“望帝化子规吗?兄长可和杜宇不一样哦,这也是无奈之举。”
影从江雅身后走了过来说道:“二小...侯爷。先着甲吧,军师料到今日会来许多客人。”
“来看蜀王还是否活着吧。”
“侯爷英明。”
“走吧。”
影帮江雅穿好江鸿的甲胄,随后拿出一副面甲递给江雅说道:“带上它,你就是蜀王了。”
江雅摸着面甲上那道破痕说“这就是兄长脸上那道疤吗?”江雅戴上面甲,拿出一把小匕首正准备沿着破痕划自己的脸,影立马抓住了她的手说:“你终究是女子,毁了容这辈子都无法嫁人。”
江雅打趣道:“呵呵,谁敢娶蜀王啊?”
“侯爷会回来的!一定!侯爷回来之日,便是你恢复女儿身之时。”
“就算如此,没有这道疤如何瞒得过那些人?”
“可是....”、
“我意已决。”说着江雅一刀划破了自己的脸,鲜血顺着面甲流淌,一旁的影立马上前帮江雅处理伤口。
与此同时,蓉城的百姓们,正在陆陆续续回来。大家虽然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见蓉城还在,蜀王的军士也安然无恙,心里就安心了。家园还在,保卫家园的人也还在,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们安心的了。
“我就知道,蜀王怎么可能出事!”
“是啊!蜀王何许人也?天下仅有的几位九阶之一!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出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昨晚担心了一晚上没睡着。等下回去定要好好补补觉。”
“回去后,我长乐楼今日所有酒水和菜品统统八折!”
“我们百花楼今日消费也打八折!”
“哈哈哈,好诶!”
“赶紧!等下没位置了!”
.........
“看来大家的心情还不错。”城墙上,凌鹄俯看着他们。
一旁的孟逵指着远处喊道:“军师你看!那里尘土飞扬,像是冲着百姓来的!”
凌鹄顺着孟逵所指方向看去,随后朝下方负责护送百姓的孙齐喊道:“战空!远处像是敌袭!”
孙齐转头看了看,嘴角不自觉上扬,只见他跨上战马,挺枪冲出,大喊道:“兄弟们!随我,杀!!!”
随孙齐一起冲出千余人,这支部队一看就与寻常军队不同,他们穿着华丽,衣物是上好的绸缎,盔甲是鎏金镀过的,武器是精铁锻造的,恐怕连王师都没有这种待遇。
城墙上的孟逵说道:“军师!你说这小子今天发什么疯?那不是他最宝贝的锦袍虎士吗?”
“也许是憋得太久了吧。”凌鹄摇了摇手中的羽扇说道。
锦袍虎士是直属于孙齐的精锐部队,一共2000人左右,全军皆配备奢华的装备。孙齐最初是一名贼寇的首领,这些锦袍虎士就是从那时就一直追随着孙齐,直到被江鸿收编也一直跟着孙齐,而孙齐呢,对这些忠心耿耿的弟兄也很好,平日里不以上下级对待,而是以兄弟相称,他们都叫孙齐大哥。凡是打了胜仗,所得战利品无需上缴,皆可自留,而他们也不肆意挥霍全都花在自己的装备上,起初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蓝的,绿的,红的,最后被孙齐的夫人强制统一了款式,颜色,才有了今天这样的锦袍虎士。
孙齐率领锦袍虎士与那股扬起尘土的军队越来越近,突然旁边一人对孙齐说:“大哥你看!前面是一群老人妇孺还有小孩。”
“像是在被后面的军队追杀。”
距离越来越近,孙齐终于看清了敌军的样貌,他兴奋地喊道:“兄弟们,前面敌军是北夷军队!都给老子杀了,一个不留!”
“是!”众人齐呼。
那些拼命逃跑的百姓此时也看到了前方孙齐的部队。
一个女人大声呼救:“救命!救命啊!”
一旁的男人呵斥道:“你瞎叫什么!谁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万一和北夷人一样是来杀我们的呢?”
一个年纪不大,约莫十多岁的少年背着一个年迈的老妇人,身旁还跟着一个少女,跑在最后面。
少年看着渐渐清晰的锦袍虎士,赞叹道:“哇。他们穿得好漂亮啊!这是皇帝陛下的军队吗?”
背上的老夫人看了看:“大纛上写着孙,这应该是孙齐将军的锦袍虎士。”
“那他们会救我们吗?”少女问。
老夫人笑着说:“一定会的。因为他们是蜀王麾下的军队。”
后面的北夷骑兵看到有军队过来,领头的人喊道:“兄弟们!加快速度,大乾朝的军队来了。”
跑在最后的难民纷纷被追上来的北夷骑兵杀死,那个少年身边传来此起彼伏地惨叫声和呼救声,突然停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将老夫人放下对少年说道:“小灵,带着奶奶先走!我来断后。”
“不行,哥哥!要走一起走!”
“听话,这样下去我们谁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