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青问摄影师丹尼尔：“这段拍的怎么样？”

“很棒！”

这场戏拍完，《爱在柏林相遇》拍完50%，还有50%戏没拍。

第二天晚上，剧组人员来到弗兰格尔街。

酒吧已经被租下来，他们要在这拍戏，还雇佣了一些柏林当地群演。

赵文虞口袋空空，他只剩下一张回国机票，坐船还有坐地铁是安妮花的钱，这无论如何不能让她继续花钱。

他给酒吧老板写了一张欠条，表示下次到柏林，一定会送钱过来。

老板给他拿了一瓶比较便宜葡萄酒。

坐在角落位置，橘黄色灯光很暧昧。

安妮知道这瓶红酒很便宜，她没说什么。

“你第一次到酒吧吗？”

“是的。”

“why？”她表示不理解。

“哈尔滨和京城还没有酒吧，有一些歌厅。”赵文虞比划手势：“唱歌的地方。”

安妮微微颔首。

“你在国内，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

“我还没谈过恋爱。”

“why！？”她又不理解。

“因为我相貌平平。”

摄影师听着顾长青说这句话，带着独属于他的英语口音，忍不住笑出来。

相貌平平赵文虞。

“我认为你很帅气，很有才华。”

他问：“你呢？”

“我在耶鲁大学里有过一个男朋友，上个月分手了，他把我给甩了。”

“你很美。”

暧昧到极点，安妮主动亲了赵文虞。

这也是顾长青第一次亲美国女人，她没有狐臭，很甜，有些润。

这场戏拍完，张国强迫不及待问：“顾总，啥感觉？”

“你说啥感觉？”

“以后带你去美国，自己体会去。”

“哦。”被训斥后，张国强低着头。

……

剧组一直在等柏林墙倒塌，距离酒吧这场戏拍完已过去一个星期。

终于在11月9日，傍晚。

沙博夫斯基在记者发布会上讲话：“新条文东德人可以申请出境，边境之间可以移民。”

这个消息传到《爱在柏林相遇》剧组这里。

灯光组的人爬上摇臂车，暗绿色滤纸灯光照在东柏林，深蓝色滤纸灯光照在西柏林。

晚上22：30，大量的东德居民涌入到柏林墙，而西德人们手中拿着鲜花、香槟站在柏林墙另一边。

有几个年轻小伙子，站在柏林墙上，用大铁锤敲击着墙壁，很快柏林墙倒塌。

吕克·卡密兹很兴奋，他拿着大喇叭喊：“开始！”

由于涌入的人太多，人群真把顾长青和詹妮弗·康纳利冲散。

“GU，你在哪儿？还拍吗？”她大声呼喊着，情真意切。

顾长青挤过人群，找到詹妮弗·康纳利，紧紧抱住她：“在拍戏呢，你刚才说的话，要后期配音。”

她“哈哈”大笑出来！

“人们的脚步做出选择，现在所有争论都失去意义。”

安妮有些高傲昂起头。

暖和灯光照在他们身上，赵文虞看着人群说：“地域没有国界，人才是，现在西德的人们接受东德人，以后恐怕会歧视他们。”

“怎么会？”安妮不解。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一片蓝色灯光笼罩下。

“秦汉和唐宋跟着李自成军队进入京师，也是开开心心的，当明朝灭亡时，他们都是痛苦的。”

“偏见比海更深！”

赵文虞的话，就像一个预言。

以后几十年，西德有一些人表现出鄙夷和嫌弃东德人，因为大量的东德居民涌入西德，导致一些西德人感到不满和压力。

而一些东德人，怀念过去“平起平坐”日子。

人是复杂的。

“咔！”吕克·卡密兹拿着大喇叭喊。

“这是上天赐给电影的礼物。”

他问顾长青：“顾，你怎么知道柏林墙会倒塌？”

“在苏联从阿富汗撤出时，就注定柏林墙倒塌。”顾长青点上一根烟：“苏联很快会衰落，甚至是各自过各自生活，事情会发生，时间不确定！”

众人都是柏林墙倒塌的见证者和亲历者。

《爱在柏林相遇》记录下这一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