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面上挂钟一下一下地走动着,孟齐的脸色依旧苍白。她已昏迷二十个小时,如果不靠输徐诚书的血液,也许她被副作用直接吞噬成一具枯骨了。
徐诚书裹着动物皮毛做的厚毯子缩在孟齐床旁边的小沙发上打盹,连续两小时失血让他处于极度疲惫状态。屋子里很安静,他打了个哈欠,犯困的时候忽然就想起来距离上次守着她睡觉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吧?
那一次是在春天,照她对东亚家乡风俗的描述而建的院子里,有一颗覃叔亲自种的金合欢树,那是覃叔以前居住的国度的国花。孟齐搬进古堡之前他从没发现过这棵树有味道,还是孟齐在古堡的第一年春天,一次吃饭的时候,吃着吃着突然她说:“什么花这么香呀?”他这才留意到金合欢。对此,覃叔笑着站在一旁解释着金合欢的植物知识,徐诚书第一次看到覃叔不顾用餐时间而且神情高涨地说话,也是他第一次感觉有人一块学什么、做什么,会比独自在书房看书轻松,所以他没有出声打断,看着孟齐用筷子叉牛排的吃法,眉飞色舞地问覃叔有没有好玩的事情,阳光笼罩在餐厅里,气温还有些凉飕飕的,他们三每个人的轮廓都毛茸茸的,金合欢的味道仿佛用扩香石浓郁了几倍,覃叔大笑着讲了徐诚书以前就听过的牧场的自由和都市繁华,那一刻,徐诚书错觉覃叔和孟齐活脱脱像一对爷孙,这里也只是和世上大部分人无差、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家在吃饭。
陷入混沌梦境的最后一个念头,他模模糊糊地想着,今年还要等多久才能闻到院子里合欢花的味道呢?
再次醒来,夜幕快要降临,用人告诉徐诚书,覃叔已经用轮椅推着孟齐去活动了。
他有些诧异孟齐竟然有心情散步。
看来孟齐还愿意留在这里。
徐诚书跟着直觉寻到古堡的花圃,果不其然看见了覃叔的背影。见到徐诚书,覃书退出去花圃,留下徐诚书和孟齐。
花圃也是授孟齐的旨意才修建的,普通只供观赏的花花草草一般直接就在院子里种下了,而花圃里的东西则全是孟齐种的名贵药材。
“让他们摘几枝荆棘熬了吧,能造新血液。”孟齐冷不丁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