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没搭理他，关了门走了。

风雪更大了，冷风吹得人生疼。

出了巷子，外面已经是一片黑暗，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所以大家都躲在屋子里，没有一个店铺开门。

连老鼠都不会出来，更不要说有窝窝头了。

“倒霉，倒霉！”许大茂一边往回走，一边感觉有些饥饿。

秦京茹躺在床上，等着许大茂给她喂食。

大门打开，许大茂空手而归，依旧空手而归。

秦京茹怒了，板着一张脸道：“我还想要鸡鸭呢，连个馒头都找不到，你在这里做什么？”

许大茂被训斥了一顿，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咚咚咚”，许大茂来到娄晓娥家门前敲门。

娄晓娥正要去睡，却在门口叫道：“不要来烦我！”

“咚咚咚”，许大茂再次敲门：“我们两个还没吃饭呢，就给你们两个。”

秦京茹又吵又闹，吵着要吃饭……

娄晓娥把身上的衣裳一扯，就上了被窝，把电灯关了：“没有多余的东西，明天早上再来。”

中午的时候，许大茂看到娄晓娥给他带了很多食物，应该不会都被他吃光了吧？

“咚咚咚”，许大茂敲了敲门，“我就说你有，能不能给我一些，秦京茹的宝宝，我可舍不得。”

娄晓娥把灯光调好，又取了六个冷窝窝，一包花生，就去开了门。

“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你要吗？”

秦京茹歪着脑袋看了看，发现只有一些花生和馒头，有些不太高兴。

“中午的烤鸡没了吧，大茂家的一半都给你了。”

“去去去!”许大茂招了招手。

许大茂摸了摸裤子，将一角硬币塞到了娄晓娥的手里。

“这些都是七块钱的，我送你一角钱，算是我的礼物。”

娄晓娥缩回了自己的胳膊，捂着自己的饭碗，“什么鬼？一角钱？开什么玩笑，两个！不二价格，一次！”

许大茂眼睛一瞪，怒道：“就这个价格，你还想要两个，你怎么不去抢劫？”

“那我就不客气了！”娄晓娥伸手去开门。

“不用了，两个就两个，大茂你拿着。”

又不是让秦京茹吃饭，所以她并不在乎这点小钱，能填饱肚子就好。

许大茂不搭理她，顺手带上了门。

饥饿和寒冷让秦京茹大怒，她一把将自己的被子给掀了起来，准备离开。

“初到北京就这么苦，连饭都没得吃，还不如去外面冻一冻呢。”

许大茂没动弹，估计也就是在演戏而已。

秦京茹看着许大茂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便推开了房间的门，可没过多久，她就被外面的寒风给冻住了，她连忙退了回去，将房间的门给关好。

“哎呦，许大茂，你干嘛这样，不管我是生是死。”

说着，她对着许大茂就是一顿胖揍。

许大茂并没有还手，而是让她为所欲为。

秦京茹的手很细，力气不大，许大茂也感觉不到疼痛，反而感觉到了疲惫。

可这一次，却没有任何的作用，秦京茹直接瘫倒在地，嚎啕大哭。

“我看你还怎么说！”许大茂也不管秦京茹，直接在灶台上生了一堆火。

秦京茹一开始只是小声的抽泣，后来越说越大，最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隔着一堵墙，娄晓娥在秦京茹的哭喊声中，根本就没办法睡觉，只能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

秦京茹还在不停的哭着，她的声音就像是一条奔腾的河流，传入了许大茂的耳中。

许大茂实在是憋不住了，吼了一句：“你再这样，人家还当你是杀父仇人了。”

“我出，我出！”

“咚咚咚!”许大茂走到门口，大声道：“我要两个馒头。”

“烦死了。”娄晓娥重新披上了外套，手里拿着一个馒头，手里拿着一盘花生米。

“一开始是两个，这次是四个，要不要？”

娄晓娥脸色一沉，将馒头和花生米递给了许大茂。

许大茂还在给钱，他也没料到娄晓娥会这么做，顿时怒道：

“乘人之危，渔翁得利！”

“你再说一遍，我就把你切成六片。”娄晓娥不在意的说道。

秦京茹就跟一个没有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孩子似的，一直在哭泣，许大茂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给……”许大茂将四张百元大钞递给张汉。

娄晓娥收了，又将窝窝头塞到许大茂手里，“吃饭去睡觉，少来这套。”

许大茂一边吃着窝窝头，一边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秦京茹道：

“适可而止吧。”

有了食物，秦京茹也不哭了，盖上被子，一脸期待的盯着灶台上的馒头。

许大茂给秦京茹夹了两个，道：“你先吃饭，然后睡一觉。”

秦京茹没有接。

许大茂问：“咋啦?”

“不多，我都有。”

许大茂瞥了她一眼，“妈的，我都不要了。”

秦京茹揉了揉肚子，道：“我一个人能有两个宝宝，你就别管我了。”

秦京茹太了解他了，她只需要拿出自己的儿子来吓唬许大茂，让他就范。

“得!”许大茂给秦京茹夹了四个馒头，然后开始剥花生米。

秦京茹已经很饿了，她狼吞虎咽的吃了四个，然后说道：“我想要一些花生米，但是你不能吃太多了。”

许大茂边吃边道：“您是大姐头，我该谢谢您。”然后将一颗花生米放到她跟前。

有了窝窝头，有了花生米，秦京茹也就不那么饥饿了。

秦京茹吃饱喝足，打了个呵欠，道：“我去睡觉了。”

秦京茹连澡都没洗，直接就上了床。

许大茂将灶台上的脏东西清理干净，觉得开水煮的时间有点长，连洗漱都懒得洗漱，直接倒在了秦京茹的床上。

许大茂咧嘴一笑， Y也是一笑：“来一局?”

秦京茹翻身上床，一个人睡觉。

他和娄晓娥只有一面之缘，就算他大声一点，她也能听到，毕竟他的隔音效果很差，但他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

许大茂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渐渐就睡着了。

……

第二天。

花了很大的力气，李东才打开了大门，外面下了一场大雪，大门被锁住了。

积雪足有一尺多深，清理得很吃力。

许大茂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啊秋!”许大茂从里面走了出来，肩膀一抖一抖的。

肯定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整个人都蔫了。

“许大茂，你这是要干嘛？”李东问。

“阿秋，我们去给她买个馒头。”

许大茂感冒了，一直在打喷嚏。

秦京茹在家睡觉，许大茂却不顾冷出去给她买了早饭，简直就是典型的好老公。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是贺雨雨。

“那根棍子呢，你醒来了没有？”许大茂问道。

何雨雨双眼通红，愤怒的看着他。

“你还好意思说，秦姐一晚上都在哭泣，你知道吗？”

不对，如果是脑震荡的话，怎么可能一天都没醒来，许大茂感觉情况有点不妙。

“大夫说了什么？”许大茂担心的问道，他很担心，如果棒子一死，他这辈子也就完了。

“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请了我们医院最好的神经内科的专家，都束手无策。”

何雨雨长叹一声。

昨天晚上秦淮茹一晚上都在哭泣，傻子当然伤心的睡不着觉，不停的诅咒许大茂。

李东放下扫帚，开始扫起了积雪，他感觉有些不对劲，“那个，你有没有计划？”

看到李东，何雨雨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低声说道：“大夫说，如果他还没有醒来，我们就只能进行开颅手术了。”

这个疗法有效。

光是这一次的开颅术，就花费了他不少的医药费。

许大茂有些紧张，道：“能不能不要手术，能不能先进行一次常规的治疗？”

何雨雨翻了个白眼，道：“你倒是会省点力气，你就不该这么做。”

“医生说，如果他还在昏迷中的话，就只能接受手术了。”

许大茂一听，顿时蔫了，他原本还想吃点热腾腾的馒头，现在却改变了主意，只能吃点馒头了。

何雨雨继续道：“我哥哥让你带他去看一看，他有话要跟你说。”

这一走，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消息，肯定是因为他的医药费。”许大茂喃喃自语。

“好，那我先吃饭了。”许大茂应了一声，准备离开医院，给儿子买早点。

他一副很累的样子，显然连早饭都没有吃。

“喂，等一下，我还得去给雨带早餐，她还没有吃饭。”

就算是吃个早饭，许大茂也有些犯难了。

“我只有一些面包，没有多余的钱。”

“德行!”李东从兜里掏出五毛，想起自己还没有吃饭，于是多给了五毛。

“那你再给我带两个馒头和两杯豆浆。”

许大茂拿着钞票晃了晃，道：“马上马上，马上。”

……

李东和何雨水两个人正在一处房檐下聊天，那张被寒风吹红了脸蛋，煞是漂亮。

“我给你暖暖身子。”

还没等何雨雨回过神来，一双温暖的大手，已经朝着她的脸颊摸了过去。李东捧着她的脸蛋，说：

“怎么回事？”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碰脸颊，顿时羞涩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