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揉揉眼睛,还不太适应这样的光亮。
“好像听到人在哭和拍门,可能是听错了,正好起来去看看车门锁好了没,你先回去睡觉吧。”
江亦冲着林夜轻轻点头。
林夜按按有些狂跳的心,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可有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只能坐在客厅里等着他们回来。
他们在和谁说话,断断续续的声音和哭声更显得王书行声音温柔,林夜忍不住拉开门探头去看,拿着手电筒照亮一片光亮的前院,他们站在门口,江亦只是静静地听着。
“能出去帮我找找吗?我妈妈她---有点毛病,我怕她出什么事。”她哽咽的一抽一抽的,双眼有些肿,那双垂着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大概是在此之前不只是敲了一家门。
“你们要去吗?”林夜钻出来跟上他们。
“你别去,不安全。”王书行知道她要说什么,笑笑,想要把她往回推。
“那你们都不在我也怕啊,再说了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个机会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之前你还说我不像个女孩子呢----”林夜不高兴了,撇撇嘴,轻叹口气,“现在不是找到她最要紧吗?”
“走吧走吧。”王书行一向是拿她没辙的,三言两语总能轻松的说服他,手电筒只有一个,林夜和江亦手里各提了一只王书行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煤油灯,不大的光亮在黑夜里也足够照亮一片。
“你们走一路,我和这个小姑娘一起去找找他妈妈常去的地方。”今夜没有月亮,大概是朔月,田垄里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头的阴影浓密广袤,寒意随着一阵突起的风攀上后背。
“我们家的地是从这里往那边数的第五块和第七块还有第八块。”因为对这里不熟悉,林夜和江亦只能找不用走太远的地方,而王书行则要跟着小姑娘去其他地方找。
“有事情了我会给你打电话或者发信息,要是你遇到了什么困难也一定要给我打电话。”王书行叮嘱两人。
“那我们去她们家的地里找找还有这附近找找。”江亦和林夜往东去,王书行和女孩往西走。
他们家曾经人口也不少,一双父母加上这个女儿还有没有逝去的祖父母,一共五口人,家里也有三亩地,在很多年前一家种植月季花作为主要产物而挣钱时她家也没有太多犹豫选择了一样的选择。
林夜手里提着煤油灯往前送送数着田垄,嘴里轻轻念叨着“一---二,三。”
水泥路边是一个水渠,每逢夏天十多天不下雨时村里会在晚上往水渠里打水,那时候,家家户户的孩子会坐在田埂边看水,他们的家人则会在地里头忙活着施肥。
走过水渠上架着的水泥板踏过田埂往前走几步就已经进入花田,这些月季花在路上看着只觉得多的壮观,一丛丛的并不是什么高大的样子,可只有真正走在其中才发现这些灌木有一米多,伸展开的枝叶交错的遮在垄道间。
夜间的花香更加浓郁却没有白天的温热,添了些冷意,林夜提着煤油灯猫着腰往灌木丛根上照“你说她会在这里吗?”
“不知道。”
“-----哥哥说你是做农业的,那你也打算培育花卉吗?”
“嗯,现在普通人家的经济水平逐渐变好,追求的也不仅仅是吃饱穿暖这样的简单,对于年轻人来说,这样的方向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林夜回想起他那双骨节分明,几乎苍白的手,很漂亮,也很细嫩,很配得上他那张冷艳的脸。
五月的夜晚时常听到虫鸣,从田头一路窜到田尾又折回继续找,已经凌晨三点了,林夜在田埂边直直酸痛的腰,仰头望着天欲哭无泪轻叹口气,一屁股坐在水泥地上望着花田,可不知道怎么的,想起那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女孩,“再找最后一次,嗯!”林夜猛的站起来,拉着江亦一头钻进地里,一个人或许会怕的要是,可如果是两个人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她今天,至少下午还在这里过。”江亦忽然停下脚步望向泛白的土地。
“啊?”林夜也凑上去看。
“长江以北的冲积平原土质基本都有点偏向疏松的砂质,这样的土质在除草后土壤会有明显的水分蒸发,这里,”江亦指着这一排和别的地方不一样的土质,细小的土粒上面已经干了,可仔细看并没有完全干透,“如果我们没有找错地方,那她下午四五点时还在地里除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