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已经不是炎夏国的驸马,他是北狄的大王了,他也不会回来,你何苦阻止这门亲事?你看看如今满朝的文武,都被皇上控制,安佑是唯一可以守护汐儿的人。”
凤铭没有说完的话,安国侯明白了,如今的李铮身边留下的都是那些对他阿谀奉承的大臣,一些敢于谏言,直言不畏的忠臣已经被各种名义打发走,还有就是对李汐的架空,万一李铮失控对李汐做出伤害,后果就更加难以挽回。
安国侯刚才接到魏子良的密报,他当即就气上心头,立即要阻止安佑和李汐的亲事,并没有想到其他事情,如今听到凤铭的话,再细想当中的因果关系,心中也是感慨万分,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和李汐成亲,早知如此,当初真的应该劝说先皇撮合安佑和李汐才是。
凤铭深深看了一眼安佑,安佑眼见凤铭的眼窝深陷,容颜憔悴,心中更是不忍,这个刚刚失去儿子的老人赶来为自己解围,自己却不能告诉他真相,只能用眼神表示对凤铭的感激。
凤铭带着安国侯出去,安佑长出一口气,坐在椅子里,心里觉得无比压抑,想不到原来心里背负别人的秘密,是一件如此艰难的事情。
太医院,成太医带着一众太医,埋首在医书中,寻找解救白胡子的办法,这是沈清鸣的吩咐,之前,成太医先用各种的古法解毒灌白胡子喝下去,沈清鸣否决了他们的做法,命令他们在古书中翻找办法。
“师父,要是再耽误下去,师叔祖只怕……”沈清鸣身边的小徒弟,也是他的侍从小劳低声说道,他跟随沈清鸣多年,熟悉医理,知道即使办法不对,但是把其他的解毒办法灌入白胡子的体内,可以延长白胡子的性命,如今沈清鸣什么都不做,白胡子很快就会因为蛊毒的发作而失去,而李铮已经下了严命,白胡子在得到他的旨意之前,不能死去。
沈清鸣只想加速白胡子的死亡,他不想见到李汐嫁给安佑,既然安国侯都不能阻止安佑和李汐,他就只能让白胡子去使,白胡子是李汐的师父,一旦白胡子死了,李汐就要守孝三年,不能婚娶,这个是他为可以想到的办法了。
“可是……皇上知道,不会放过你的。”小劳很担心沈清鸣,他的眼里只有李汐,已经看不到其他的人和事情。
“我有办法可以让皇上不会怀疑我,还可以帮一下汐儿,让汐儿知道谁才是最关心她的人,谁才可以帮到她,安佑不过是一个青梅竹马的玩伴罢了,对汐儿真正有用的人是我。”
沈清鸣对着睡在自己面前的白胡子冷笑,他对白胡子只有恨,他翻遍白胡子的东西,都无法找到他的制毒炼毒的书籍,这是他最想得到的,白胡子到底藏在哪里,如果找不到,他宁愿白胡子去死,也不愿白胡子白白躺在这里。
来仪居,寝宫里的窗户有些紧闭,有些打开,夜风徐徐吹进李汐的身边,周围安静无声。
李汐安静地睡着了,安佑坚持要守在李汐身边,新衣只能去休息,安佑一直站在李汐的身边,直到李汐彻底睡着,安佑走到窗前,打开窗子,让等在外面的凤尘进来,凤尘立即来到李汐的面前,他想伸手抚摸李汐的脸庞,他的手在碰到李汐的一瞬间,还是收回了手。
“我到外面为你们看着,你长话短说,我点的安息香也不知道能不能让汐儿沉睡很久。”
凤尘对安佑感激地点点头,他知道最辛苦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安佑,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要不是他对李汐的深厚感情,只怕也熬不到现在,安国侯虽然经过凤铭的劝解,不再反对安佑和李汐的亲事,但是他对安佑还是非常冷淡,要不是李汐在一边说话,安国侯几乎完全不理会凤尘。
凤尘此时也不能对安国候和凤铭公开自己其实并没有离开的事情,眼下能帮到自己的人,只有安佑。
“汐儿,你辛苦了,我真想在你的身边好好照顾你,可惜我还不能现身,你再忍耐一会,很快事情就会水落石出,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不管在哪里,我们都不会再分开,我要光明正大地保护你,爱护你。”
凤尘一手握住李汐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一手轻轻拨开李汐额前的刘海,李汐即使在睡眠中,面容依然带着挥之不去的愁容,凤尘看到心里生疼,还是无能为力,只能在暗处看着李汐孤身一人面对所有的事情。
凤尘在安佑的催促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去,不知道回头多少次,他才不舍地离开,如果他知道他迟点离开,就会知道事情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他没有见到安佑的面色变得苍白,他为了不让凤尘担心,强忍住心口翻涌的血气,他想离开来仪居,新衣正准备为李汐梳洗,见到安佑面色惨白,见到新衣,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整个人倒在地上,新衣手里的水盆里的水全部倒在新衣的身上。
“小侯爷!”新衣惊呼,周围的侍卫都围了过来,也惊醒了在里面安睡的李汐,李汐见到安佑的模样,心头大惊,立即命人传召成太医进来。
成太医还在睡梦中,他还没有赶来,沈清鸣反而赶来了,他还以为是李汐有事,见到是安佑,他顿时冷静下来,他很快诊断出和李汐相同的结论。
安佑身中蛊毒,李汐本来还想追查原因,很快她就找到了原因,不远处躺着一个食盒,正是乾清宫专用的食盒,李汐的心顿时一凉。
沈清鸣见到成太医到来,他静静地走了。
半个时辰之后,乾清宫一片寂静,寝宫忽然传出茶杯砸碎的声音,过后还是一片寂静,李铮之前下了严命,除了魏子良,任何人不得接近乾清宫的寝宫。
李铮并没有和往常一样睡在自己的床上,他站在黑暗中,借着外面窗子透入的微光,他看不清对面站着的人的面容,他的面容倒是看的很清楚,狰狞扭曲。
李铮一手抓紧那个人的手腕,神情凶恶,“朕要你毒死安佑,不能被人看出半点痕迹,更不能让汐儿知道,让她恨朕。”
“你以为你有本事可以使唤我?”身影一声冷笑,吹起手里的竹哨,李铮当场觉得头痛欲裂,捧着自己的脑袋不断呻吟叫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