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尊重你。”谢瑾之也觉得委屈,好不容易让人跟他来了上京,却碰也碰不得,看也看不得,他也感到很无奈,“自从来了上京之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哪一件事不是按照你的心意来办?”
苏文挽冷笑一声,“哪一次不是按照你的心意?你说要在这里过年,就在这里过年,你说除夕要去看花灯,就去看花灯,哪一件不是你心甘情愿的?”
在她眼里,他的陪伴就算是一个笑话?
“是,是我心甘情愿的!我若非看到有的人孤苦伶仃,我根本懒得管,我是一个笑话行了吧?!”
他的声音变得冷硬,苏文挽长这么大,除了眼前这个人,还没有人敢跟她说这么重的话,念及父亲和家人,她心中又燃起一阵委屈,双眸也变得微红,“是我要你陪我了吗?”苏文挽亦提高音量,却忘记了她语声里还带着哭腔,“是你自己一个人怕孤独吧,偏要来的,怎么又怪起了我?”
谢瑾之看她哭,心里也感到难受。
怎么又把她惹哭了?
这并非他的本意。他原本只是想逗她开心的,如今又弄巧成拙。
他微叹了一口气,转身平复了一下心情,却看到小白坐在软垫上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眼前争吵的二人。
谢瑾之走上前去,蹲下身,小白冲他喵了一声,他伸手将小白揽入怀中,又转身朝她走去,将小猫往她怀里凑,“小白冷了,抱抱它,好吗?”
小白坐在炭火旁烤得一身毛发暖洋洋的,哪里会冷?
苏文挽抬眸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就你知道冷!”
“是我冷,是我孤独。是我需要人抱,需要人陪,是我柔弱不能自理!都是我的错,挽挽,看在小白的面子上,就别生气了,好吗?”
“你再生气,小白该伤心了。”
“你不该来的。”苏文挽道:“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嗯,你的牌位,我已经移出谢府宗祠了。”
“真的?”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雀跃,仿佛迎来了自由。
谢瑾之心中暗气,却不敢表露。
他答道:“真的。”
“如此说来,以后你我当真井水不犯河水了,世子爷,祝你以后再觅良缘,官途长虹。”
“嗯,那就多谢姑娘了。”
“方才确实是我失礼了。也望姑娘此后一帆风顺。”
“好。”
她答应得爽快,秋水般的眸子又闪烁光亮。谢瑾之看得心中不是滋味。
离了他,就让她感到这么快活?
她的牌位早就该移出谢家宗祠,此前因为掩人耳目,所以没有动,如今移出来,只是因为他还想重新再迎娶她一次。
她却以为这代表着和离。
夫人毕竟年少,于情感人性上,天真单纯,怎么知道谢瑾之这是以退为进,循序渐进,谋她为妻。
苏文挽将谢瑾之送出了房门,他方才转身,就听“嘭——”的一声,她毫不客气地关上了房门。
谢瑾之脚步顿了顿,捏住了手中衣角,眼底闪一丝白莲花般的冷酷与柔情,嘴角却噙着一抹笑,“挽挽,迟早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