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屏风后浴室传来一阵水声,也不知道谢瑾之洗了多久,苏文挽则听着这阵潺潺水声,逐渐丢下一天的疲惫,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是五更时分,屋内的蜡烛还在燃烧着,她掀开帘子,环视了四周,只见谢瑾之已躺在对面的榻上熟睡。
翌日
翌日
苏文挽起床后,谢瑾之已不在榻上。
苏文挽内心感慨,总算送走了这个无赖之人。
她打开房门之时,酒楼已不像昨日那般热闹。
因为今日是除夕之日,人们都要去过除夕,整个酒楼显得格外冷清。
想起谢瑾之,苏文挽不禁心中恼怒,都怪他,否则此时她应当已与顾怀安成婚,除夕之日,自然也要在顾府过年,可以和顾怀安一起置办年货,还可以和顾夫人学习做一道美味的菜肴。
若不是因为谢瑾之的无理阻挠,她又怎么会在这里,独守空房?!
苏文挽正怨憎着,却见那罪魁祸首从楼下走来。
他竟然又回来了。
手上还提着东西。
他放下手中之物,望向楼上,朝苏文挽招手。
他笑着,喊她道:“挽挽,下来。”
下去做什么?
苏文挽蹙眉道:“我不下去。”
他又道:“快来,你此前不是说学不会包饺子吗?下来,我教你啊。”
苏文挽这才想起,她以前好像是这么说过,姑姑不会包饺子,她也不会包,后来也没时间学,逢年过节吃饺子,都是素月在置办,若再来一次除夕,她一定要学会包饺子。
他随口一说的话,他竟然还记得,不愧是当年的新科状元,记忆力果然超群,苏文挽这样想着。
谢瑾之又朝她招了招手,“挽挽,快来了。”
他一脸灿然地样子,仿佛就是为这个新年而生,见惯了他冷笑阴鸷的样子,忽然见到他这般阳光开朗的笑,这倒让苏文挽有些不适应,也让她感到心中情绪复杂。
她最终挪动了步子,提着流苏裙,从楼梯上慢慢地走了下去。
“大人,竟也会包饺子吗?”
还记得当时他说,他也不会包饺子,那时他说,等除夕之时,要一起学来着,怎么他竟会了?
谢瑾之笑道:“方才在街市上和一个大娘学的,她是京城有名的饺子西施了,年轻时貌美如花,却嫁得薄幸郎,和丈夫和离后,她在上京开了四十年的铺子,养育了一门三进士,她还有一个女儿,和你年纪相当,每日被她娘亲催促成婚,却只顾在家研制胭脂水粉,说是要开一个大铺子,和你一样,很是上进呢。”
“哦。”苏文挽冷淡地答了一声。
只是惊讶于谢瑾之竟和居民如此熟络。
她凝眉,静静地看着她,眉目间都是疑惑,心道:谢瑾之不会是看上了大娘的女儿,所以无事献殷勤吧?
像他这样的身份地位,性子又这般高冷,除了见色起意之外,还有什么原因能和一个平民建立如此亲密的联系,连人家家底都知道得这般清楚。
谢瑾之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朝她眨了眨眼,“夫人为何这般看着我?”
“可是以为我移情别恋了?”谢瑾之将手中的青菜和瘦肉,摆在厨房的案板之上,又转头对她笑道:“我之后喜欢夫人,就像吃饺子,我只吃夫人爱吃的馅儿,荠菜瘦肉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