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克斯推开木门,葛朗台夫人本不愿跟着去地下一层,可四周黑黢黢的环境又驱迫她不敢独自一人呆在后院,就这样两人缩手缩脚地闯进了通道。
福克斯手提马灯,肥大臃肿的身躯几乎要占满整个通道,其战战兢兢地往前探步。来到通道右侧的玫瑰房外,福克斯提灯上前观察,木板的裂纹清晰可见,好在门上的图案还算完整,令其大松一口气。
“该死的蟊贼,竟打起了死人的主意。”福克斯轻声咒骂了一句,转身欲离开的他又猛然蹿回门外,“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先前木门经过司幻一行三人的折腾,此刻已然徒有其表,福克斯没有费多大功夫就进入到玫瑰房内。
作为洛克镇的主教,福克斯需要经常给小镇死去的人举行葬礼,死尸对于其来说在稀松平常不过了。但是,至于葛朗台夫人,屋内任何一具尸体都足以让她放下贵妇的仪态,瞬间吓尿裤子。
“啊…啊…”果不其然,屋里响起了女人的尖叫。
“闭嘴,蠢妇。”福克斯毫不客气地冲着葛朗台夫人吼道。
停尸柜旁的死尸并没有引起他多少注意力,正对大门的那面墙壁上,那具顶着血红色头发绑在十字架上的尸骸,才是福克斯检查的目标。
脸几乎贴近尸骸的颅骨,此刻的福克斯镇定得让人害怕,这也是其第一次仔细观察这具枯骸,因此他并没有察觉尸体脖颈上的项链遗失了。
马灯散发出的微芒洒在尸身上的每一处角落,福克斯并没有从中发现什么异样,于是转身准备离开。
葛朗台夫人这次夺步走在福克斯前面,她的内心已经崩溃到极致,哪怕仅仅多呆一秒,她也会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屋内的下一具死尸。
庭院中,重新回到地面的两人双手叉腰,大口喘着粗气,福克斯则不停地打着喷嚏。
狗的嗅觉大约是人类的1200倍,它们往往能提前感知到危险。不远处屋檐下的大黑狗,它静静地盯着福克斯,透过其恐惧的眼神,仿佛看到从地狱沐浴归来的福克斯,身体已被恶魔霸占。
不多时,福克斯开始变得燥热难耐,在夜间零下的温度中涌出一股难以启齿的欲望,该怎么形容呢?却道是,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繁殖的季节,山林的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
福克斯的眼睛死死盯着葛朗台夫人,眼神里透露出急迫的渴望。葛朗台夫人始料未及,她感受到了福克斯此时的征服欲,她再也抑制不住了,她要迎合上去,要娇嗔道:“亲爱的,‘主’这么快就将你治愈好了!”
两人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无法再等待多一秒,福克斯绅士地说道:“夫人,今晚月色真美!我想有必要让你重新认识下我,教堂大厅就是个极好的去处。”
葛朗台夫人丝毫没有注意到福克斯的变化,假装矜持起来,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老玫瑰,娇羞地同福克斯奔赴了“战场”。
二人的离开让角落里惶惶不安的大黑狗安静了下来,显然,它注意到了福克斯的诡异。
教堂大厅,还是那条皮凳长椅,“咯吱咯吱”的声音充斥整个大厅,耶稣受难十字架苦像正静静地观摩两人……
“神将你治愈过头了,我的主教,足足半个小时了!”葛朗台夫人满脸享受道。
福克斯并没有回话,自顾自地重复着一个动作,就像被真菌控制的“僵尸蝉”,就算是腹部都没了,还在寻求交配,帮助宿主传播。
福克斯仿佛也被某种东西控制住了,这会,葛朗台夫人也发觉了福克斯的异样。
正常人类不可能有这么持久,至少洛林镇没有这么厉害的男人,这个葛朗台夫人绝对可以保证。
从享受到恐慌,葛朗台夫人用力将福克斯推开,嘴里大声疾呼:“福克斯醒醒,你怎么了?该死的,停下!”
福克斯从皮椅上滚落在地,殷红的鲜血从六窍流出,脸部的肌肉在不停抽搐,口水不断地从嘴角渗出。目光呆滞,宛若一个痴呆儿。
傻子也能看出福克斯的异常了,葛朗台夫人迅速整理好着装,从教堂大厅夺门而逃。
这会她顾不上贵妇的仪态举止,迈开大步在街头狂奔,嘴角喋喋不休道:“鬼上身了!鬼上身了!”
半刻,福克斯眼神泛出骇人的光芒,满脸淫笑着追了出去。
月光下,两人一前一后,朝着税务官的旅馆奔来。
看来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