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也一样…吗?
正年2096年冬昂普得瑞平凡的普通人
卫兵倒下了,这座城市成为地狱已是定局。我们哪儿也去不了,怪物们随处可见。
我所居住的地方就在一间信息店,昂普得瑞的很多生意人都把家安在店里,可我不是老板,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时间依旧在流逝,我的呼吸没有停止,没人敢肯定明天还是否会到来。
不久前外面起了动静,老板执意要出去,我拦不住他,现在我失去了房东也失去了唯一的陪伴。
或许老板知道,外面来的人是死神,而他已“厌倦”了人世间。
信息店打烊了,我将电子产品堆积到一楼的入门口,然后躲去了二楼。
门,窗户,通风管道,一切会与外界产生联系的地方我都堵死了。我害怕死亡吗?或许并不是,只是我想要活着,哪怕多一分多一秒也是好的。
二楼房间内还剩下一箱泡面,如果每天只吃一碗,我或许还可以撑一个月。但一个月后呢?
我泡了一碗泡面,房间内的电视又发疯一样,自己开机然后转播…我拿桌椅把它砸碎了。这电视上一次“发疯”让我们见证了琼斯戴卫兵团的末路,这一次它会放什么我一点也不好奇。
以前我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天亮了,然后开始工作,然后下班了,闭眼了,又天亮了。可此刻时间过得好慢,而且无比的珍贵。
也许我还有很多的食物没有尝试,我还有很多的地方没有去旅行,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人没有认识。但现在都不重要了。
我有一个笔记本,上面记录了我的过去,但我今天会烧毁它,我不会让任何人或怪物看到它。
不过,在那之前,我自己先来看一遍吧?
“今年15岁了,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
我默默看着自己笔记本上的每一行字,泪水不经意的落在上面,我拿起笔在一大段独白的旁边画了一张“笑脸”。
“快啊,老糊头!快出来!”店外传来了一女人的声音,那是隔壁服装店的老板娘,她口中的“老糊头”是这家信息店的老板。
“快啊!有人来救我们了,快啊!”
……
“求你们再等等吧,我确信这家店里有个老男人和一个小年轻!他们就是躲在里面的!”
……
我听到了有人挪动物品的声音,那人闯入了信息店并快步走上了二楼。
在打开门的一瞬间,那闯入者看到了我,一个全身邋遢,头发杂乱,眼神黯淡无光的我。
他走向我,语气很温柔:“别害怕,我是自卫军的负责人,请您同我们一起去避难吧?”
……
那人找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找到其他人,于是他拉起我走下了楼。
店外的广场上,一支长长的队伍在等候着,这便是城市自卫军。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问我,而我不答,我将笔记本抱在怀里,加入到了队伍里。
他是这支队伍的领头人,可他却走在最后面,在我的身边。
“你不要沮丧了,我会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他很自信,但更像是开玩笑。卫兵们都败下阵来了,哪里还有人可以敌过感染者?
这支队伍目前由上百名幸存者组成,大家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更不要说队伍里还需要喂奶的婴儿了。
“认识一下吧?”他再一次的向我主动示好,但我给不了他任何回应,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我活着仅仅是为了呼吸空气,如果我运气差些便也是广场前尸体山的一部分。
这支队伍在前面领队的是一个年轻人,在他停下脚步并让所有人向后退去时,唯有这负责人走向了前方。
如此庞大的队伍,很难不引起感染者们的注意,队伍里贪生怕死的人向着周围掩体躲去,带有怨恨的人抄起地上的石头准备应战,已对生活不抱有希望的人傻傻站在原地,我是最后一种人,而这负责人哪一种都不是,他是一颗“太阳”。
他的眼中不带有任何情绪,他跑去最前方将自己领队的弟弟护去身后并接过旗帜。
鲜红的旗帜渲染了天空,大家认出了那面旗子上的图案:“克里尼!那个靠制作旗帜发家致富的家族?”
人们并没有被“克里尼”所感染,相反,因为前去挑战感染者的只是一个普通人,众人都对他失去了希望。而这颗“太阳”,他接过旗帜,绝不后退。
一些自卫军的成员已为生路远离现场,可现在的昂普得瑞哪里不是战场?我深知这个道理,便决定坦然接受命运。
我闭上眼做好觉悟,但我错了,大家都错了。他并没有倒下,这不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这是他压倒性的宣战。“太阳”凭借手中的竹旗将感染者打在地上,后用旗杆刺穿了对方的心脏。
怎么可能?那不只是一杆旗子吗?
那人站在废墟的顶端,他对着我们所在的一片空地大喊:“集合!谁都不要离队!是我活着,我活着!”
过去让我们闻风丧胆的超人感染者,竟然死在了一杆旗子下。
首领在欢呼,他全然不知脚下破喉的感染者还在蠕动,但我注意到了,我看到一条细长的舌头…正在缠绕。
“哥,哥!”他的弟弟也意识到了危险,但他没有任何的办法阻止。我想,我可以。
我将手中的笔记尽全力扔去,正中了那舌头,首领在此刻反应,他跃下废墟向我们跑来,嘴里喊着:“撤离!跟我走!”
重新聚集起来的自卫军成员只有原本的一半人数,而首领没有放弃寻找那群未归来的人,就像是他没有放弃躲在房间里不出来的我一样。
“你叫些人去找他们,现在这种处境万万不能分开!”首领的弟弟随着一名女子去周围寻找了,而他再次走去废墟,直面感染者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