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半夜听话地坐下来，见陈果忘乎所以地看着自己，一会嘻嘻傻笑，一会咯咯疯笑，完全没了原本的稳重和内敛，心道：“果然是个神经病啊！”

“半夜，你这嗓子，是怎么成现在这样的？”

“前年冬天去叁井演出，遇上下大雪，那雪花呼呼的。当时有个老板，他老有钱了，不停往台上扔钱，还说只要我脱一件衣服，他就扔一百。我脱太多，感冒了，烧了两天两夜，把嗓子烧坏了。”

“苦了你了。”

陈果心疼半死，伸手要去摸她脑袋安慰下，又被灵活闪过。

“你不要老想摸我，好不好？”

陈果只能尬笑，点头岔开话题：“对了，我看你一直蓬头垢面的，衣服裤子也不得体，是不是三更大爷教你的？”

冯半夜点头说道：“爷爷说我长太好，要跟他去演出，必须脏一点、丑一点、糟一点，不然他不带我。陈果，你说，我长得好吗？”

陈果借势上下好好打量一番，这下不仅脸蛋，连身形看着都像了，只觉她体型纤瘦、线条柔美、双腿修长，越看越好，其实压根什么也看不见。

不好表现得太过分太夸张，陈果努力平淡地回答：“自然是好看得很呀！”

冯半夜露出小兔牙咧嘴笑起来。

“你喜欢看，我以后跟你在一起时，一定洗干净。但是，陈果，得加钱！”

陈果闻言哈哈大笑，笑声洪亮悠长。

整个上午，冯半夜被要求翻来覆去地唱《刚刚好》，陈果则在旁心情愉悦地欣赏，偶尔指出她那些搔首弄姿、神情暧昧的臭毛病。

有些习惯已经根深蒂固，短期内恐怕很难彻底改掉，而且冯半夜自己不觉有什么不好，总是控制不住要顶嘴。

幸亏她勉强还算听话，被威胁两句也老实了，毕竟在她眼里，钱永远是第一位的！

个性？有钱还要个性干嘛。

临近中午，万绾绾回到办公室，正要跟陈果吐槽读者来信太多，打眼瞧见冯半夜，立刻被惊艳，过去捧着她的脸好一通夸赞。

冯半夜好容易挣脱，气鼓鼓说：“有完没完，男的摸了女的摸！”

万绾绾诧异张嘴，回头去瞪陈果，眼神里全是“你怎么能摸她”的疑问和失望。

陈果苦笑解释：“你别瞎想，我就是心疼她可怜，想摸头安慰她，更何况，我还没摸着呢。”

冯半夜冲他做鬼脸，觉得算是报了老被挑毛病的仇。

万绾绾自认为是陈果的狂热粉，比妹妹婉婉不遑多让，自然相信陈果的话。

“读者太热情了，整整五麻袋来信，有本县的，有山门的，还有周边城市寄过来的。”

陈果好奇问道：“还有其他地方来信的？”

万绾绾与有荣焉地回答：“有呀，还不少呢！听说除了盗印偷卖的，手抄整合本现在也很流行，估计用不了多久，盗版书就该出现了，你现在的名气别提多大了。”

陈果恍然道：“难怪有这么多来信，分宁县不过三十万人口，我还奇怪呢。”

万绾绾甩了下酸痛的手腕，“信真的太多了，我一个人根本看不过来，你看这一上午，我什么都没干，才看了一小半，要全部看完呀，估计还得要几天时间。”

“辛苦你，这些本应是我要做的。”

“你现在哪里顾得上，又要赶稿子，又要指导她唱歌。”

“谢谢，有你在，我真是省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