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箱那边很快回复过来，“ok。”

电梯到了八楼，庄鹤言走了出来，敲开门，母亲孔柠满脸笑容的抱住他，“生日快乐~小言，快坐快坐，我给你盛汤去，先去去寒。”

房子是三室一厅，风格偏复古式，暗红色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古朴的字画，但在暖黄色灯光的映衬下，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父亲庄风林坐在餐桌上，皱眉看着手机，见他来了，放下手机，轻声道：“生日快乐，鹤言。”

庄鹤言点了点头，事实上，自从他上初中开始，父亲因为参与了一场实验，便开始出国进行实验交流，连过年都无法回来，只能在手机视频会议里三人同框。白天电话里得知今晚父亲回来陪自己过生日，心里很是开心。

他在父亲身旁坐下，庄风林上下看着他，道：“个头都已经追上我了，长挺快呀。”

“还好还好，主要是老妈给我做的饭太香了，吃多了就这样了~”

“....高考想考哪，报哪个专业呀？”

“理工院校吧，我想学计算机，听说这个是热门专业，以后赚钱还多。”

“是嘛，想法挺好的呀。不想从政从商的吗？我有些朋友或许还能说上话。”

庄鹤言摇了摇头，抿了一口热汤，一股暖意冲进胃里，淡淡道：“我觉得过普通人的生活，能够丰衣足食，已经很好了。”

庄风林一愣，侧头看着他，张开嘴，似乎有话想说，最后还是放弃了，沉默了半晌，道：“未来怎样，不是都还说不准呢吗？我小时候想当漫画家，可后来却走上了实验这条道路不是吗…”

他看着父亲的脸，微微一愣，印象里，父亲总是板着面孔，不经常和自己聊天，他在家的时候似乎总是在书房里，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东西。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下，父亲的脸庞已显得有些苍老，两鬓有些发白，皱纹也出现在脸颊上，但那双眼睛，却如同小时记忆模样里那般炯炯有神。

这时孔柠端着饭菜从厨房走了进，对着父子二人说道：“你们爷俩也是许久未见，聊的咋样？”

庄风林点了点头，道：“还不错，快吃饭吧，这么晚，鹤言该饿坏了。

庄鹤言发现餐桌上，全是自己喜欢的菜，甚至此前一直念叨的蒜蓉烤香菇都做了出来，不由得感叹道：“老妈你这真是拉满了，爱吃的全做了！”

孔柠看着桌上的菜，自豪道：“这不是怕你复习压力大吗？给你吃点好的，哈哈哈！”

三人在餐桌上你一言我一语，温馨的画面感仿佛回到了六年前，庄鹤言发现母亲今天的话格外的多，心想应该是许久没见到父亲了，有许多话想说吧，便埋头专心干饭。没注意到孔柠虽然一直说着话，眼睛却盯着他，没有离开过一秒。庄风林看在眼里，叹了口气，很配合的回复着。

……

饭后，庄风林在洗碗，孔柠拉着庄鹤言的手，走到一处卧室前，神神秘秘的说道：“儿子，这可是我们特意给你准备的卧室，你一定会喜欢的。”

听着母亲的话，在好奇心驱使下，庄鹤言推开了门，直接脱口而出道：“这是？电竞房？”扑面而来的满满科技感，让他内心扑通一跳。电脑桌上摆放着电脑、机械键盘、高精度鼠标，环绕立体声音响，和配套的电脑椅。

孔柠倚在门口，看着自己儿子的举动，一抹悲凉涌上心头，她等待情绪恢复平静后，道：“我还特意做了隔音处理呢，以后你要是…要是在这个屋里玩游戏，也不会打扰到别人。”她不等庄鹤言开口回话，紧接着说：“好了好了，你自己慢慢呆着吧，我去找你爸去了，你一会记得乖乖睡觉，别偷偷熬夜昂。”便缓缓关上了门。

庄鹤言看着门口，在门关上的那刻，一股说不来的悲伤情绪突然窜了出来，他揉了揉头发，看了眼手机，“马上都12点了，我还是早点休息吧，感觉最近有点精神敏感。”

远处，男人叼着烟，看着卧室里灯光的熄灭后，闭上眼，双手合十鞠了一躬，便匆匆离开了。

一片刺眼的阳光照在庄鹤言脸上，使他不由得睁开双眼，迷茫的回顾四周道：“不是，我不是刚躺下吗，这给我干哪来了？”

随即他便从地上站起来，“这是哪？”他第一反应，自己还在做梦，便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嗯，很疼，但没醒。

一个绝望的念头便浮了出来，“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