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山见那软剑"断玉"心中更无怀疑,见青苹似乎特别关心秦风,默然不语,一别一年半载,伊人在望,已是人物全非,或者她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同伴了吧,心中苦涩难言,只是痴痴望着那婀娜的身姿,陷入无边的迷惘之中。
场中分神一瞬,便是敌方可乘之机,燃灯见白文山突然心神恍惚,挥舞鬼头刀就遥遥朝着白文山横扫而来,刀气席卷,气浪澎湃,白文山衣衫猎猎起舞,醒悟过来之时,刀气已经迫在眉睫,正当时,一道七彩虹光挡在身前,刀气轰然炸散。
白文山猛然惊醒,望向远处无奈的燃灯,灵儿正幻光化形,光彩迷离,似一方巨石轰然向着敌方暴砸而下,燃灯凝神应敌,见幻光巨石来势汹汹,四周退路被断,不慌不忙手起刀落,鬼头刀旋舞成盾,将巨石挡在身外。
"轰!"一声爆响,双方各退三步,那巨石入眼可见缩小一圈,旋即一声呼啸,又对着燃灯折转撞来,燃灯刀盾已破,将刀护在胸前,又将幻光石崩退,光石翻转数丈,只听空中精灵一声娇叱:"嘿!"幻光石又瘦小一圈,宛如玉石灯笼在空中飘荡。
光石摇摆,又直冲而下,疾速如电,硬憾燃灯,气浪蓬然炸散,燃灯如骇浪孤舟,这三击看似幻电光石一次比一次小,实则冲击力一次强于一次,燃灯未识真谛,首击发力过猛,未料后面两击一次强于一次,三击力势已竭,竟被小人一击,飞退数丈开外,黝黑脸庞一片潮红。
燃灯惊怒交集,未料这三寸小布丁竟有伤己之力,强压咽喉沸血上涌之感,怒喝一声:"好胆!"自己已经做了充足准备,白文山精灵之诡异仍然大出自己意料之外,被它打了个措手不及,心中羞愤交加,直想伸指捏死那做着鬼脸的小人。
青苹遇见阿提,短短几合立见劣势,论力软剑压不住阿提钢刀,论快,恰恰正是阿提之所长,阿提气刀破刀身而出,青苹原来软剑缠绕立时便被冲击的七零八落,处处受制,忙将三飞刀掷出,呈品字形呼啸着向阿提面门双目而去。
阿提口中"咄!"一声清叱,一道青光从口中喷出,电光石火之间,秦风近处看个正着,只见一个黑色鹅卵石滴溜溜乱转,悬于阿提嘴角之处,光芒四射,不及细看,便一路横冲直撞,劈落三飞刀,黑石绚光忽闪,倏然又落回阿提口中。
白杰见阿提无端攻击帮己之人,大怒出声道:"阿提,你意欲何为?"阿提温和回应道:"白将军与国师府之间有事好商量,怎容外人在这里指桑骂槐,挑动事端,我奉主上之令而来,自然也是皇上的意思,容不得有人在此插手捣乱。"
一灯和尚狂喝:"白杰,这边事情尚未完结,岂容分心?"铜棍啸呼,摄人心魄,自旁侧抢将上来,与白杰又噼里啪啦斗成一团,白杰恼这厮咄咄逼人,纠缠不清,乃今夜主持之人,若不还以颜色,还不知会斗到何时,也不答话,闷头便斗。
秦风见青苹势弱,力挺长枪上前相助,只是枪法并不纯熟,只有简单几招冲刺,极不顺手,本来长枪只是用来及远或隔开距离之用,冲杀并非秦风擅长,被阿提一刀劈中,真气吞吐,秦风只觉手心酸麻难耐,把握不住,长枪脱手而飞。
秦风无奈,回头对着白府护院众人,招手示意,喝道:"刀来。"早有机灵之人凌空扔来一把朴刀,秦风跃起,擎刀在手,信心立壮,凌空一刀斩,向阿提头颅而去,阿提眼神阴冷,张口欲吐,秦风暗道一声:"不好!"黄名子"随心而出。
阿提口中黑石绚光迷彩,似一道极光激射而来,秦风身在空中,眼疾手快,朴刀急急向绚光斩去,那绚光来势极快,刀势再快也应之不及,黑石擦着刀刃而过,在秦风眼中急速放大,紧急时刻,铜钱杀到,撞在青石之上。
秦风惊惧,青石已在咫尺之距,"黄名子"与之实力相差甚远,瞬息被震飞无影无踪,所幸青石亦被震偏数寸,擦着秦风耳垂而过,秦风一刀抡空,赶紧聚气涌泉,千斤力坠,脚踏实地,只觉耳垂之处火辣辣烧痛,伸手一摸,鲜血淋漓。
怒从心头起,这灵宝非自己能敌,那黑石受阿提驱使,更是如虎添翼,比之青苹三飞刀亦要高出一筹,自己身无灵宝,无法匹敌,只能小心周旋,召回"黄名子"看看有无损伤,还好如意金钱在法宝中品阶甚高,被击飞多次,仍完好无暇。
远处白文山见青苹两人应付颇为吃力,眼光一寒,腰间一闪,白玉挂坠见风立长,一只白玉葫芦托于手心,举手便往阿提印去,葫芦内杂音嗡鸣,似蜜蜂群集,越来越响,随即冲开葫芦口,一蓬银光爆绽,一窝蜂朝着阿提飞出。
秦风定睛一看,只见那一团乌光如轻纱薄雾,混沌一片,在月光之下生出万缕寒光,化为一条丈许白练,朝着阿提铺天盖地直冲而来,细辨之下,那团乌光竟然万枚钢针凝集而成,如丝丝细雨蒙蒙,被狂风席卷,飘忽不定。
阿提早已望见,大感不妙,忙从怀中掏出灵符,化为一面数丈方圆圆盾,万支钢针扎在其上,如雨打伞盖,灵盾如柔软磁石,将钢针吸附其上,瞬息密密麻麻,蔚为壮观,符盾支撑片刻,被钢针穿过,瞬间被撕成碎片。
阿提早已经吓得躲到一灯身后,背靠背将钢针交与一灯处理,白文山伸脚一蹬,竟凭空跃起,飞向空中,原来脚上穿的那双鞋子也是法宝,名唤"登云靴"可上九天揽月,越万里汪洋,端得神奇,乃是白文山比肩高人的重要倚杖。
高人如仙脚踏虚空,临空站立凝滞身形不动如山,白文山高擎玉石葫芦,俯望众人,如利剑高悬,令一灯三人心中揣揣,白杰瞅准时间,有白文山空中掣肘,只攻不守,长刀如江水入海,连绵不绝,杀得一灯被迫归于守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