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雨,缠绵、温柔、纤细、持久、多情。
——2019.6.3
细雨窸窸窣窣未见停。
丧葬的事阿笙不懂,邻居阿奶同村里人自发一同操办的。
阿奶比外婆稍小几岁,早年丧夫未再嫁人,膝下无子孙,是个寡居老太,与外婆是密友。
头发花白稀疏,她常聚拢未数不多的头发,在头顶扎成小揪显得特别可爱。见到门外一身黑色风衣,七分蓝色紧身牛仔裤,搭着白恤的阿笙,面露惊诧。
“是阿笙吗?”
阿笙带着黑袖章,上前将礼品放下,深鞠躬。“阿奶,外婆的葬礼麻烦您了。”
阿奶将人扶起,眼眶湿润。
四十年前,钟南书一家搬到这里与她做了邻居。也是那时结下的缘分。
“孩子,快进屋。阿奶做了许多零嘴,正想怎么给你寄一些,不想你先回来了。”阿奶粗糙的手掌拉着阿笙进屋坐下,客堂放着一张实木小桌两把竹椅。
上面摆满各只种零嘴。
“阿笙,这次回来还走吗?”
阿奶突然哭了,阿笙手忙脚乱替她擦眼泪,说:“不走了,到时候阿奶教我做零嘴。”
阿奶热情抱住她的头,温柔的说:“以后有阿奶在,没人敢欺负我们阿笙。”
阿笙抱着阿奶精瘦的腰,眼泪止不住。
“好阿笙,想哭就哭出来吧。”精瘦的手掌轻一下重一下拍着阿笙后背,哭了许久抽泣声消失。
阿笙红肿眼皮,“阿奶,外婆走时痛苦吗?”
阿奶是看着她与外婆相依为命,一个上年纪重病的老人,终归是要受些罪的。
钟南书说,各人有各人的因果。
“难受了几日,凌晨走的。”想起什么从身后衣柜里取出一个块藏蓝色白色小碎花方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