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铜皮铁骨的特征。

“这么快就摸到真身境？”

这时候，身后响起先生温和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一股惊色。

武野忙不迭起了身，鞠躬行礼道：“小五贸然扰了先生清梦，请先生勿怪。”

哪怕是别人有邀在先，扰人清梦也应该先道个歉。

更何况还是长者。

柳怀义掌着一盏明灯，笑骂道：“臭小子，第一次偷我书的也不见你这般礼貌。”

闻言，武野嘿嘿傻笑起来。

看着那张憨厚的面容，柳怀义可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走啦！去书房。”

二人前后脚走进书房。

……

书房里。

武野抢先取出火石，燃起房内其余两盏油灯。

柳怀义也不管他，将手里的油灯放在书桌上，静静地看着武野忙活着。

欣然说道：“小五，你命格奇特。”

“形轻气沉，十足的武夫胚子，却天生奇经八脉淤堵，怪哉怪哉！”

“但又天生聪慧，熟读百家书，却不通仙门，又不入儒家法眼。”

“老头子我从不替人做主，唯独你，我破了例。”

“本来那些藏书不该让你看的。”

“你知为何？”

柳怀义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

武野安安静静地听着。

对于前身的遭遇，他很同情，年纪轻轻就扛起了整个家。

还是在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手底下干活，活得谨小慎微，稍有不慎就是尸骨无存。

在一些大是大非面前，大多时候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于还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破烂事儿。

要不然邽山县男女老少怎么会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他很难评断前身对错，不，应该说他与前身本为一体。

不能通过一件事去评判任何人。

更何况，先生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所以他沉吟起来，低声说道：“小五能理解先生，当今世道，百姓命苦，能苟且偷生就已经很好了，更何况先生还接济那么多孤儿。”

停顿一下，笑着说道：“我真的很感激先生，若非先生那几口吃的，我与夭夭早就死了，哪还能活到现在？”

柳怀义默然许久。

武野不愿意回答。

柳怀义也不强求，伸手点了一下他的脑门，骂道：“你小子还是一样滑头。”

说着，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放在桌面。

“拿着吧，你与小丫头的路不同，你的路，我看不懂，所以老头子没有什么话送给你，这本书便送与你。”

柳怀义也不看武野，端起一杯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后提起笔，自顾自地写起字来。

“小五，法不传六耳，这本书……也是别人留给你的。”

“有些事，你知，我知。”

“这样便好！”

端茶送客的道理，武野还是懂的。

恭敬地上前一步，双手拿过书籍，也不看，直接就揣进怀里。

紧接着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先生，那小五先走了。”

出了门，翻过墙头。

武野抬头看看幽暗的月亮。

“法不传六耳？先生这意有所指的话头，定然是说叶瑶这小丫头？”

本来武野还想着从先生这里换到的好处，再从叶瑶那边套点东西出来，看样子这个办法行不通了。

PS：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