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20年,秦始皇巡游陇西、北地慰藉秦人先祖,告诉他们秦国已完成统一大业。同年,秦始皇下令以咸阳为中心修筑驰道。东方大道由咸阳出函谷关,沿黄河经山东定陶、临淄至成山角;西北大道由咸阳至甘肃临洮;秦楚大道由咸阳经陕西武关、河南南阳至湖北江陵;川陕大道由咸阳到巴蜀。
此刻汉水之畔的嬴政对于他的帝国有了诸多设想。
“陛下此行出来这么多天,朝堂之上真的没有问题吗?”
陈晨曦终归是耐不住沉寂,出声打断了沉默。
“朕的巍巍大秦若是缺少了朕就分崩离析,那朕的三公九卿有何用之有?不过也是时候该回去了,此刻穿龙袍那小子可坚持不久。”
说罢嬴政对着远山的秦国王陵深深作揖,随即转身朝着车队走去。
在路上嬴政开始发问。
“你们后世是如何评价朕的?”
对于这个敏感的问题,若是在之前,陈晨曦定是不敢实言,但了解到嬴政的未来规划之中仍有他的一席之地之后便也大胆起来。
“在后世,很多人认为陛下担得起那‘千古一帝’之名,也有很多人认为陛下是个暴君,而在我看来,陛下可谓是英明一世,糊涂一时。”
“管他是千古一帝还是暴君,说说你的那看法。”
对于陈晨曦的回答嬴政心中早有预料,面色如常。
“在我的世界,陛下追求长生,迷信那方士丹药,殊不知那些‘天材地宝’做成的丹药才成了害死陛下的直接因素。”
嬴政听闻此言,停下了脚步,眼神有些暗淡,显示出一个普通人对于生死的恐惧。
“那一年,朕多少岁?”
“那年陛下未到半百之数。”
“哟,你还含蓄起来了,直接说,朕能接受。”
“……那年陛下49岁。”
“嗯……只有十一年了啊?扶苏呢?朕的继承人活了多久,为何大秦就栽倒在他手里。”
陈晨曦深知他此刻的行为正在改变历史,但不知为何,陈晨曦心中始终觉得他如今就应该这样做。
“不!陛下驾崩之时遗诏未发,赵高与李斯二人私自篡改了诏书,扶苏公子被陛下赐死,秦二世是陛下的十八子胡亥,胡亥即位后,您的儿女皆被赐死……”
听到这,嬴政心中触动万分,但也是继续迈开了步子,朝着车队走去。
“胡亥啊!那孩子被我宠坏了,扶苏那孩子还是那么死板,朕本想以法治天下,再让扶苏来施以仁政笼络人心,看来那孩子还是被那愚蠢的孝道害了啊……”
正说话间嬴政走上了马车,车队随即开始狂奔向驿站。
在马车中嬴政双眼紧闭,摩挲着手中的玉玺。
“李斯、赵高啊……陈晨曦,你说朕怎么就这么相信你?”
此刻嬴政恢复了皇帝的威严,让人见了只想远离。
从前陈晨曦在书上看到说“伴君如伴虎”,此刻他才真切感受到了这句话的正确性。
“陛下信任我,大抵是因为,会说话的玉玺不多见?”
“哈哈哈哈!你说的倒也是实话,不过朕的心里总觉得你是值得信任的,更何况,你的性命真就在我手里捏着。”
返程更快,仅七日,便是又回到了那秦朝第一都城——咸阳。
城外便有一个阉人弯腰在风沙中等待着。
“你看到那人了吗?史书中大抵不会有他的名字,但他是完全能够相信的人,甚至朕让他现在就去死,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你说说,后世有关于他的记载吗?”
从城外的驿站到咸阳的城门,嬴政走得不急不缓,显得成熟而又稳重。
“我……不太确定,不过应该是没有的,陛下有此人,一改朝政应该会简单许多。”
还没走到城门,那阉人便是扑通跪倒在地。
“回宫!”
与和陈晨曦聊天完全不同,在外人面前,嬴政说话总是极度精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