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无益,你只需记住今日若是王诩来便是一场大战,但今日是你来的那便只能是告诫,如非不是系铃后人的掉令吾等不会离开。送客!”张澄澈手上茶盏摆正为自己倒上一杯随即态度很强硬要关门送客。
“那晚辈改日来拜访。”柳长青知道如如若自己继续留在这那便是彻底没得谈了。
照这张澄澈话里那最后一句的意思是非要这系铃人的后人才能平了这码事,其中让柳长青摸不着头脑的就是这恩怨莫不是太久了些算来多则千年少则百年,更让其想不明白的是如何大的仇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却能被铭记甚至代代相传,为了弄清楚这一段过往柳长青再次施展纵横术消失在原地也正是这一决定与刚到的叶凌厉擦肩。
柳长青走后不多时一辆马车便停在黄天商会总舵门前叶凌厉与吕纯阳从车厢中走出面上带着些许不悦,早在调查完第四个分舵之时就被察觉随后便被人领路径直来到南昌拜访黄天商会总舵。
正巧张澄澈还在总舵索性就自己去接待了,见面便开口道:“叶捕头,听闻你最近在调查我们黄天商会有什么不如直说。”
叶凌厉也算初入江湖话术在先前走访时已经熟络开口便是官腔:“我本是奉赤胆侯的命调查这域外者的踪迹,之所以会涉及贵商会还是因为线索有所重叠。”
“这么说叶捕头是说我们与域外者有染喽?”张澄澈似乎是想到什么随手从怀中掏出一本账簿交与叶凌厉手中接着道:“其实这么说倒也不错,对待域外者在我这的态度从来都只有死路一条查到我们头上很正常。”
翻开手上的账簿显然里面的内容能解释楚地为什么这短时间没有域外者的动静,上面写的很清楚黄天商会的扩张方向与日志并且包含着与域外者交战的记录。
“下次别私下解决还是上报来得好。”对此叶凌厉不好多说毕竟还不知虚实需交于捕风司去核查但这里已不是楚地境内所以还需命人跑一趟。
“这账簿你暂且收着上面不是什么机密,叶捕头你这旁边这位不打算介绍一下?”在叶凌厉进门之前张澄澈便察觉但不是因为他而是其身边的吕纯阳。
“吕纯阳。”吕纯阳开口不平不淡听着招人嫌但其不以为意晃着葫芦讨酒喝。
听闻这人自称吕纯阳当即张澄澈笑出声道:“你这名号倒是不得了啊!相传千年之前有位仙人也与你这般同用一个名号。”
此时的叶凌厉对张澄澈刚刚的话极为上心他捕捉到两个点,一个是千年前,一个是仙人。再联系上先前柳长青所留的信息这样一对似乎能把吕纯阳的身份坐实。
但话虽如此叶凌厉自然也得打消对方疑虑无论是戏言还是试探但其背后种种告诉他没有这么简单。
“兴许是重名。”很突兀这句话像根刺一下激起三人的警觉,这时叶凌厉也意识到自己的疏忽。
“比我还疯癫,叶小友我们走罢。”吕纯阳接过装满酒的葫芦拉上叶凌厉就走。
前脚两人走后脚张澄澈就叫人跟上而对此张烟渺十分不理解,不禁疑惑道:“此二人有何特殊?”
张澄澈看着张烟渺只是摇头不语对于现在的他还不适合知道族中规矩不能逾越即使是情亲也不行,只是这吕纯阳身上的道气之浓郁张澄澈也平身少见堪比族中元老亦或者龙虎山上那位。
旋即张澄澈将张烟渺支开然后从腰间摸出一张九色符箓夹在指尖接着凭空起火置于盛水的碗中随即一饮而尽,元神离体再次睁眼其已经置身他处面前是九位力士围坐在一棵参天巨木前身旁石斧显得嶙峋钝棱。
“九位力士请伐树卜九州吉凶!”
话落九位力士齐刷刷站起身手举巨斧的同时对着九条枝叉伐去,此时张澄澈悬浮半空漠然看着这一切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一柱香。
烟袅袅悠悠向上飘去直至树顶如抬头望去赫然有一黑猿和一玄狐盘居在上,张澄澈似是早已习惯这香火便像是为它们准备一般只是淡然等待结果。
三声整齐的砍伐声过后张澄澈近前查看,一枝断而复生、一枝留有一创、其余皆是完好记录罢前者对应扬州后者则是冀州但其心中最是不解。
要说福祸相依倒也算正常只是两州一南一北这样一福一病让张澄澈久久不能解其意,冀州病从何来而这扬州福又何来这两者又有何等联系?只是不等张澄澈有时间仔细思考手中的香便燃尽了抬首间一狐一猿即将飞扑至面前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只得先掐动指决逃离此处。
元神归体的瞬间敏锐的感知力告诉他四周东西变了,不出所料睁眼时原本空无一物的对面凭空出现一个人。
“你还是来了。”
张澄澈右手衣袖之中滑落一张黄符闪着明黄色的电光伴随着左手一掌将桌案轰碎,右手天雷符顿时催动一朵雷云在总舵上空瞬间凝聚并劈下一道雷霆乘着这个间隙张澄澈摇身变出一身黄袍与一柄剑。
“你这是做甚。”王诩在天雷落下的瞬间施展纵横术躲开了身上只是落了些尘土。
“先祖有言在先见你一次便是大战,这话我也对你徒弟说过。”张澄澈剑指当先架剑以候剑身流转金黄的雷电。
“那便战,一个个都是犟脾气!”
两道身形速度之快以至于起步最慢都是残影,一道闪烁的黑影与一道金色的流光来回碰撞。
两人的风格都是出奇的静唯有嘈杂的风声呼啸而过,雷光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光痕而王诩则是时隐时现的黑点在视觉之上造成极大的冲击,周旋百余回合王诩高空跃起指尖微动掐诀顿时手掌火光乍现直探雷云,在接触的瞬间雷云由金变得暗沉接着变为乌云含雨再一发力顿时大雨倾盆,张澄澈化作流光紧随在王诩身后但与其利落的动作比起来终究还是慢了半拍。
“你要如何选!”大雨之中王诩手指天上劫云质问张澄澈。
看着满天雷云暴虐的嘶吼一时间张澄澈无法共情现在这方雷劫笼罩住了整个南昌城上空不是单凭张澄澈一人能破。
“你要如何。”
“我!王诩如何别人怎么说我不管,但你们不能忘!平常我不与你们说理但这次事关重大由不得你。”
“好,我到要看看天意何为!”张澄澈指尖再次出现一道神风符箓直击天际。
霎时天光血色狂风席卷连通天地只觉红光压得在场之人喘不过气,席卷之余风暴中心的吸力越发强大四下环境死物皆不为所动但在场之人只觉体内气浪翻涌。
血色之中王诩与张澄澈对视一眼齐身步入漩涡之中渐渐的两道流光从两人体内流出,就在此时半空之上出现八颗金色豆子落地瞬间变为八位黄巾力士利于八个方位将劫云封锁。
“你二人何故弄出这么一个伪三灾?”来人面色极不情愿其手中端着一个布袋其外观看得有些年头。
八位力士在张玄清的引导之下将结界愈发束紧不多时缩小至总舵面积的大小悬浮在上空,也就在这瞬息之时其手中又出现一捆金晃晃的绳索穿透屏障直接将张澄澈拉出空留王诩一人在内。
“你还是用携而令这般计策屡试不爽,这让人很厌烦。”张玄清手上青筋瞬间暴起但依旧保持一副仙风道骨。
王诩现在是蹲坐原地周身金色流光流失愈发快速,带着虚弱勉强开口道:“你今日能带着这法宝来见我就说明了不是吗?”
“这不是我的意思。”张玄清看着手上的布袋不禁无奈道,其受族中那几位的命令来这镇场。
“你会明白的,既然你来了东西也带出来了,那我也就没必要留手了。”王诩此刻无比虚弱似是风烛残年一般不复往日硬朗。
张玄清言语中带着几分不屑道:“你真死了也就能换天下一个太平了。”
王诩手中凝出一团以灰色为主调周围萦绕些许光亮的火寄与这伪三灾道:“若是你们能答应那即便是死也都成。”
“你觉得呢。”张玄清向王诩晃了晃手上两件宝物。
血色之中人影纹丝不动端坐在中央任由三灾将自己剥离粉碎王诩嘴角一抹笑意伴随其的身影一同消散,自此张玄清才察觉异样这三灾由伪变真而王诩的气息陡转直下直至消失。
这一消息在王诩消亡的刹那传到了每个该知道这消息的人手上自此请帖才算是发出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