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开口说话时,嘴角微扬,眼神却并不配合,仿佛他的微笑仅仅是礼貌的表演,内心深处早已盘算好自己的利益。整个面相透着一种伪善的气息,表面温和,内里却藏着算计和冷漠,像极了伪君子的典型模样。
就算不懂面相,稍微懂点微表情的都知道这人不能深交。
我不由得笑了起来,知道这人真实的来由,为了道歉?假的。为了李家村的安宁?假的。
为了自己的乌纱帽吧。
不过严格说来和我也没关系,我就是个住在城隍庙里的小小赶尸匠,人际交流对我来说没什么重要的。
不过来者是客,出于礼貌也要招待一番。
进了大厅,蒋富德仔细的将昨晚的事情告知了我。虽然没有直接提出请我出手,但话里话外都是希望我主动下山。
我面上不显,心中已经暗骂他一百零八遍。
我不爱跟政府打交代,歪歪绕绕的太麻烦。先不说我与李睿睿家已经因果了结,这蒋富德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只说对我的抱歉,半点不提报酬的事情。
不过敢一人就上山找我,不管是为了什么,为了这勇气也要给他点个赞。
想到这里,我停止了和他的虚与委蛇。
“书记,你这就是抬举我了。我就是吃阴饭的,我在把喜神请回来后工作就了解了,之后的事情就跟我没关系了。”
蒋富德说的口干舌燥也没有等到我给他倒杯水,直到我主动开口确实拒绝,他咽了口口水,觉得刚刚自己系上的扣子死死的卡住了喉咙,让自己喉咙越发的窒息。
“不是,这个......”
我打断蒋富德的话:“下葬,只要找有口碑的抬棺匠,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至于要是什么妖魔鬼怪,先不说建国之后不得成精,那也不该找我这个赶尸匠啊,你该去请道士,去请高僧。这术业有专攻,我可不敢抢他们的活。再说呢,我这么年轻,我能有什么大本事?”
看着蒋富德被我的话噎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直接开门送客了。
直到被我请出去蒋富德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变,我才在心里给他的评价稍微升一升。
这一份功力,这书记怎么不是他当呢。
关上门,我才想起要去给白无常定做棺材的事情,拿出手机才发现手机屏幕也坏了。我叹了口气,越来越觉得这趟跑的亏死了。
当下去洗了把脸,准备下山买东西。
刚走出城隍庙,就看见地上用石头压着一叠钱,还用一块红布包着一枚古币。
我拿出来看了眼,径直塞到怀里,心里对蒋富德的评价更好了,但对他的警惕也更深了。
这种人,做不了朋友就只能和他做敌人。
不过现在这个社会,我家里天高皇帝远,不受他管辖,我自己又是不爱和人交流的性子,再怎么样他也管不了我。
现在什么事情都不如去买新手机重要,我也是个新时代的年轻人,这都要一天多没摸到手机了,我心里总痒痒的。还有白无常休息的棺材,我要是不放在心上,晚上睡觉别想安生。
办自己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再多想,径直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