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乐叔,你先起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娃子带回家,也不能就这么让孩子站在路中央啊!”蒋富德将李祥乐扶了起来,又招呼着几个青壮的年轻人去抬站在那里的黑袍尸体。
李祥乐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神中透着悲痛和无助。他颤抖着站起来,眼睛里充满了对赶尸匠的愤怒和对女儿的担忧。“富德,这事……这事到底该怎么办啊?”
蒋富德拍了拍李祥乐的肩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镇定而有力:“祥乐叔,别急,我们会想办法的。咱们先把睿睿送去医治,这才是最重要的。”
几个年轻人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黑袍尸体,尽量不让它倾倒或碰撞。他们的动作虽然谨慎,但脸上依旧流露出一丝紧张和不安。蒋富德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一片沉重。
但奇怪的是,这次尸体被抬动了,轻轻松松的被几个男人抬进了屋。
蒋富德又招呼村委会的其他人开车,去把李睿睿送到县里的医院看看。
等把这一切安顿好了,蒋富德才来找了李大山,询问赶尸匠的信息。
一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李大山也睡不着,蹲在院子里看着儿子的尸体抽着烟。
“老叔叔,您好人帮到底,这赶尸匠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或者现在这种情况您有什么法子能解决!”蒋富德在李大山旁边蹲下,又递了根烟过去。
李大山没收,瞥了眼蒋富德,也没搭话,继续盯着儿子的尸体抽烟。
“老叔叔,我知道是李睿睿家做得不对,但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他家儿子也是个好的,您总不能看着那孩子死不瞑目啊。”蒋富德又把烟往前递了递,陪笑道。
“我就一农民,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话也不是这么说,您看要是他家触犯了什么忌讳,连累了村子,这也......”
蒋富德看着李大山有点意动,继续加码。
“而且你帮这个忙,也算给富子攒攒阴德,他下去了也能过得安稳点。”
李大山深深的吸了口水烟,半晌才开口:“我确实没法子,但那先生确实有大本事,能把孩子们都送了回来,现在这局面,我看也只能拜托他出手。”
蒋富德看李大山还是不接过烟,就把烟收了起来,“您说的是那个赶尸匠?”
“什么赶尸匠!要尊称先生!先生!”
“对,对!先生!您看还能请那位先生出手么?”
李大山撇过身子,再也不看蒋富德。
“反正我没脸再去请先生,要请,你自己去请!”
蒋富德想到那天看见的那张可怖的脸,心里不由得直打退堂鼓,但想到村里现在有五具直立立的站着的尸体,又想到自己的乌纱帽,心一狠,说道:“我去请就我去请!那先生住在哪里你总能跟我说吧?”
李大山这才转过身子,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蒋富德,他是第一次认真的看着这个城里来的村高官。
沉思片刻,李大山才回答,“后山,城隍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