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我那舍友,毕业后成为了一名边防警察,去年底……在一次缉拿越境的缅北人员,殉职了。”
说完,侯亮平低下了头,眼睛红了一圈。
闻言,祁同伟心肝也是一颤。
他听说过野生菌好吃,让侯亮平搞点过来,是想给钟小艾也尝尝,可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滇南的边界线,危险的远远不止毒贩。
常年战乱的他们,做梦都想偷渡到滇南,享受国内的和平生活。
可这些人不是好鸟啊。
刚建国时,咱们的总理,两次脚踏实地来到滇南,询问他们先辈,要不要到国内生活。
那时的他们,嫌弃国内穷,情愿入缅北籍,也不愿过来。
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咱们国家崛起了,他们又眼红了,可眼红也没用,四千多公里的边防线,是越不过去的坎。
更重要的是,老缅没有良心的。
据祁同伟所知,这些边界线上的老缅,几乎都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赏金猎人。
什么是赏金猎人?
专门针对卧底的一群人。
这么说吧,想消灭毒贩,就得有卧底,而那些卧底最怕的就是碰到赏金猎人。
他们长期游走在两界边界,时不时给毒贩提供情报,很多卧底都因此而殉职。
正因为如此,这些老缅的手上,都变相沾了缉毒警血。
作为边防警,绝不允许他们入境。
侯亮平的舍友钱松,生前就是边防警,牺牲的时候,只有27岁。
“猴子,等探望高老师结束,你也去看看你的舍友吧,他……值得被尊重。”
祁同伟从背包掏一沓现金,数了十张,递了过去。
侯亮平犹豫了下,还是接过了钱,重重点了点头。
接下来,一路无言。
……
一天一夜的火车后,两人终于到了临山市火车站。
下车的一瞬间,祁同伟不是很适应。
为什么?
别人穿的都是普通外套,只有他与侯亮平穿得是羽绒服。
而且,四周郁郁葱葱的绿植,和陕甘的黄土坡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祁同伟脱下外套,看了一眼时间,正好下午一点。
“学长,我饿了。”侯亮平捂住肚子,可怜巴巴。
“先吃东西吧。”
祁同伟应了一声,开始找饭馆。
可能因为不认识路,两人走了好一段距离,不仅没看到卖吃的,还越走越偏。
“学长,再这么走下去,咱们就得迷路了。”
说话间,侯亮平就看到了一个小朋友,他刚想上去搭话,小朋友就像看见鬼了一样,连忙逃开。
只留下侯亮平一脸懵逼。
“学长,我长得也不像坏人啊,他干嘛那么慌张。”
“和你像好人还是坏人没有关系。”祁同伟点了一支烟,凝重道:“滇南的孩子,从小接受的就是三生教育,对于陌生人,他们永远保持警惕,当然……我觉得这个习惯很好。”
“那咱们怎么办?再走下去,真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别急,我打个电话给高老师,让他叫人来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