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在赌,赌卫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卫璟墨眸攒动,捏紧手中的账簿,敛紧唇线,半晌没有言语。
眼见家丁越来越近,姜明薇眼底迅速蓄起泪花。
“二弟,你一向为人公允,难道当真要看我受无妄之灾?”
陆韵不知何时挪坐在角落,怕战火烧到自个儿身上来,只静待机会来临。
眼见家丁越来越近,周氏血液发热,恨不得要将姜明薇扒皮抽筋!
转眼间,家丁已然进屋,伸手想要抓住姜明薇。
千钧一发之际——
“且慢!”
卫璟低沉开口,伸手隔开了姜明薇和家丁。
他气势太盛,眼神冷冽,迫使家丁惶恐后退两步,不敢再对姜明薇不敬……
姜明薇面上闪过一抹得逞笑意,眼底满是势在必得。
看来这一局,她赌赢了。
周氏气得起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逆子,你在做什么?”
卫璟神情复杂,低头望向姜明薇,却见她眼梢绯红,含着泪花,当真是委屈极了。
“母亲与大嫂方才的交易,儿子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大嫂的确却未曾说,这账簿中一定有字。”
“交易既已完成,儿子觉得母亲应当遵守诺言,不能再对大嫂有所干涉,自然包括对她动刑。”
卫璟坚毅面容布满冰霜,字字铿锵的公正回应道。
周氏面色青紫,捂着胸口大口喘息。
陆韵眼尖,知晓此刻是站队的时候了,慌忙跑向周氏,一边扶着她,一边轻抚她心口顺气。
“夫人,二公子,你们可都是老夫人的晚辈,怎能如此欺负她一位老者,这般行径若是被卫郎知晓,他定不会原谅你们!”
“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你为何走的这般早?留下这样恶毒的媳妇,连带着小叔来欺辱我这寡母!”
不提及卫治还好,周氏顿时心痛如绞,哭哭啼啼喊着自己的儿子。
倘若儿子还在,她又何苦受这贱人野种的羞辱?
这一切,无非是因为她失去了自己的好儿子!
陆韵扶着她,抬帕捻泪,一副凄惨模样。
“老夫人别难过,卫郎在天有灵,定会保佑老夫人您顺遂平安。”
虽对陆韵也没几分喜欢,可想到她毕竟是自己儿子心爱之人,周氏索性与她抱头痛哭。
一时间,厅中哀嚎震耳欲聋。
姜明薇偷偷看向卫璟,果然见他垂眸,神色暗淡,心中暗叫不好……
卫璟什么都好,可唯独牵扯到同父异母的兄长,便会像变了个人。
真不知道卫治究竟哪来的魅力,竟让他如此臣服。
心念一转,姜明薇也抬起袖子,期期艾艾地哭泣。
“是啊,我可怜的夫君,你怎去得如此之早?让你妻子平白无故遭人冤枉,我还不如下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