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眼睛滴溜转了一圈,死性不改撒谎道:“这是……这是我去赌场赢来的。”
姜明薇噗嗤一笑,拿起银锭子仔细观察。
“兰姨,看来我们更得报官了!这银子是官家铸银,可以用于买卖,但不能用于赌博,能在赌场收到这种银锭子,那赌场也得完蛋啊!”
柳如兰附和着她的话,语气幽幽。
“是啊,赌场用官家银,这可是大忌,持银者和经营赌场之人,可都是要被杀头的!”
听闻要被杀头,王麻几乎快要吓尿了,再也不敢有所隐瞒,挣脱身旁伙计,以头抢地,砰砰磕个不停。
“兰掌柜饶命,大小姐饶命!我招,我什么都招!这银子不是我从赌场赢回来的,是大小姐的婆母给我啊!”
果然不出所料。
其实从刚来后院,姜明薇就注意到了王麻。
她几年未来,这店里不是没有陌生面孔,可见她无不是尊敬有加,唯独王麻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眼里带着掩盖不住的心虚。
所以哪怕在和柳如兰谈事,她也一直在注意王麻的动向。
发觉他要逃跑,便立刻将他抓住。
柳如兰又气又恼,起身狠狠一脚踹在王麻心窝处。
“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娘看你可怜,让你留下洒扫,你居然胆敢背叛我?”
姜明薇端坐着,语气不屑道:“不是背叛,而是兰姨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
柳如兰一愣,可不是嘛!
衣庄刚到周氏手中一年,生意虽有所下滑,但也算是盈利。
可自从王麻来了之后,几乎她想做任何举动,周氏都会闻讯赶来,予以制止。
慢慢的,生意也就变得更差了。
所以什么衣衫褴褛,差点冻死在大雪天里,通通都是被安排好的!
柳如兰极怒反笑,脚步仓惶:“真可笑啊,我竟被你那婆母算计而不得知!”
姜明薇垂眸不语。
由此可见,周氏除了表面上的嚣张跋扈,那些内宅妇人应有的腌臜阴私,她是一点也不少!
看来日后同她相处,还是小心为妙。
王麻哭得涕泗横流,百般央求姜明薇和柳如兰饶了他。
可遭此算计,柳如兰心中实在恼火,索性让店中伙计打断了他的腿,将他丢到城门口,由他自生自灭。
一番安抚后,姜明薇也打算离开,准备去下个铺子了。
门口,她似想到了什么,不解询问。
“刚才兰姨同我说,我那婆母也有想将衣庄卖掉的想法?”
“是啊!”
提及此事,柳如兰就来气:“若非房契地契在我手中一半,她怕是真要得逞了!”
“且那日来人时,她与那卖家极为亲昵,二人谈笑自如,想必策划此事已久。”
姜明薇闻言,心头一根弦猛然绷紧!
“兰姨可确定?”
柳如兰笃定点头:“那日我气得不轻,自然记得清楚!怎么了,有何问题?”
姜明薇微微抿唇,忽然有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测……